“是,”李贤喜不自胜地喊来张大安。
张大安也疑惑,问道:“殿下,你是……?”
“不用问,这是孤的妙计。”
又有什么妙计?狐疑地看了一眼段夫庆,然后想,难道分北门学士权?似乎也不大对啊,北门学士一直低调行事,几年来似乎从开始的争议,到现在,所有人都忘记了。又或者离间太子与皇后的关系,可上官婉儿这个小丫头能做什么?
想不明白,又不好意思问,这个就象皇帝的新装,雍王已说了妙计,自己不懂啊,问了,自己岂不是很笨?
于是上奏一书,听闻东宫良媛上官婉儿才学过人,又是太子的良媛。皇后这些年为国家做了许多贡献,讴歌泣血,然后后宫禁地,北门学士才高资浅,出入不便,因此恳请两位圣上,让上官婉儿学习起草诏命。这也是为了帝国将来着想。
说得颇有些道理的,北门学士,才学是足够了,可能资历太浅,不象以前那些大臣们,那一个是差的。许敬宗不出事之前,同样也是国家的重臣。
可是这对夫妻有些奇怪。
李治想不明白,问:“皇后啊,为什么张大安上奏这个奏章?”
武则天也在钻牛角尖,万没有想到李贤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如何亲近上官婉儿。也在往政治利益上想,可想了半天,同样是无解之题。笑了笑,道:“张相公,说得颇有道理,陛下啊,他是为了本宫,不要多想。”
张大安会为了你?李治不大相信。
武则天又说道:“陛下,可诏各位宰相商议,毕竟此事犹关重大。张相公是好心,可是本宫若真随意用了,又有人会说闲话的。”
李治“恍然大悟”,原来张大安埋伏在此,不过妻子识破,张大安也失败了。争就争吧,于是将各位宰相喊来商议。
大家表情一个个差不多,然后全部看着张大安,你这个厮,究竟安了什么用心?也不知说是,还是说不是。可就是说不是,总得需要一个理由。这是皇后在向太子表示亲近,难道也要阻拦。或者说上官婉儿岁数小?也不成立啊,现在起草诏书的,武则天本人就成,起草了多年。还有一大群北门的学士,也不一定非要上官婉儿起草。这并不妨碍国家大事。
而且这也表达皇后的大度,昔日,我杀了上官仪,可是他的孙女,本宫照样让她进入东宫,做太子的侧妃,今天还让她执掌诏命。君子不避亲仇,是美谈。怎么阻止?
想不出来,刘仁轨犹豫了大半天,说道:“可是东宫那个良媛有没有这个才学?臣好象听说她还没有到及笄之期。”
武则天在帘后说道:“有没有,诏她进来试一试便知。”
……
历史的轨迹,砸中了李贤,可不幸的没有砸在上官婉儿身上。
李贤走后,上官婉儿将那几张字纸全为用火舌烧了。
碧儿心思单纯,问:“婉儿,你在干嘛?”
“那个王,看过了,烧掉。”
上官婉儿才情好,可肚量很不好。
倒是裴雨荷安慰道:“碧儿,虽然雍王种种做法,让人齿寒。可他毕竟是殿下的二弟,殿下友善,兄弟和睦。”
“太子妃啊,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是石奋之府啊?这是帝王之家,你见过帝王之家,有几个夫妻、父子、兄弟和睦的?”
这个尖锐的问题,让裴雨荷不能答。
统率后宫,裴雨荷才气差了很多。狄蕙狄好是不会争的,碧儿心思单纯,看人的眼光不一样。若是听到没禄氏的一些做法,她有可能第一个举手赞成,将这个王妃接到东宫。杨敏与徐俪稍好一些,可在才情上,依然对裴雨荷构不成危胁。
但东宫两个小萝莉渐渐长大成人,这才是最要命的。一个比一个心眼子多,而且看待问题,很现实。
狄蕙看着裴雨荷不能言,走了过来,劝解道:“婉儿,太子妃说得对,小不忍则大乱,这是在东宫。雍王做作,我们也不能做得太过小家子气,传了出去,让人说东宫器量狭小。”
上官婉儿这才忍着怒火。
可是她这一顶,裴雨荷依然下不了台,狄蕙又说道:“走,我们去看燕子,马上就要飞走了。”
“好,”几个女子说道。走出去看燕子,表面上看皇室不平静,可是东宫很平静,几个妃子同进同出,十分和睦,被百姓传为美谈。可实际上,有也争的。只不过现在还不明显。
事情过去也就算了,可到了第三天,皇上传旨,让上官婉儿去一趟大明宫。
几个女子神情古怪,诏东宫妃嫔入大明宫不是没有过,可全是武则天召传的。现在却变成了皇帝召传,还召传了上官婉儿一个人,这是为什么?狄蕙很不放心,青海临走前,太子特地将自己与狄好喊出去谈话的,将东宫托负给自己。于是拿出一锭金子,悄声问道:“陛下召婉儿进大明宫有什么事?”
想偏了,李治不是早几年的李治,就是有明崇俨的那个小丸子相助,也不会有其他心思的。
太监接了金子,敢接,是好事,为什么不接。然后笑嘻嘻地说:“是好事,能不能成,就看良媛今天发挥。”
点到为止,不敢再说。在众女一头雾水中,上官婉儿来到大明宫,看到皇帝在,皇后在,还有八个宰相,行了礼,问道:“陛下召臣妾,有何吩咐?”
李治看着还没有长成熟的上官婉儿,也是一笑,觉得张大安在胡闹,妻子在瞎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