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粗暴地打断了这些大臣的争执。
实际上有许多大臣倒不是为了支持武则天而反对,是理念不同,所以才不认可。
然而李威一句,你们对军务不懂,让大家哑口无言。
人无远忧,必有近虑。从李靖到苏定方,再到裴行俭,然后到皇帝陛下,这一脉四代传人,在军事上皆闪烁着神奇的光彩。皇帝不知道是怎么从那么多凶悍的吐蕃人围困下就逃出生天的。再看看他的师父裴行俭,也不知道怎么打的,战争就结束了。
李威说完了,看着父母。
这不是为了我自己争权,是为了国家的将来,还为了你们两位老人家谋一点财,没有了钱帛,你们拿手去封禅啊。
也该你们说说话了。
李治咳嗽了一声说道:“各位莫要争执,试一试也好,再说,海运也要提上议程了。岭南因为蔗糖,开发了大片地区,然而税务不易,若是通过海运,则能节约地将税务送到京城。不取之,如何予之。但大海茫茫,国家一直疏于管理,朕在宫内听到居然偶有盗匪出没。若不是所有海客船舶成群结队,恐遭洗掠。有一支规模不大的海军,同样是一种震慑。再说,费用也不是很高,国家越见富裕,不在意这些许的支出。”
大*司最后表态,终于将议论声平息下去。
李威长出了一口气,又chāhuā般地落实了一件实事。
……
李威对郑宫楚说,欢迎来到这个大牢笼吧,都找不到光明了。
然而朝堂,几乎是所有人的向往。所以民间称为庙堂,一个很神圣庄重,很有权威的地方。
四月到来,嵩山却是一年最好的辰光,鸟语huā香,天不算热,青年们行走在山道上,敞开xiong怀,lu出健壮的xiong肌,少nv也换上了单薄的裙装,lu出婀娜多姿的身影。
逍遥谷中,景sè同样美丽mi人。
一个中年人坐在岩石上,看着天边的云彩。潘师正走了过去,说道:“道隐,你在想什么?”
“师父,徒儿没有想什么。”
潘师正一笑,这个徒儿很得他欣赏,jing通道义,善长书法,博学多才,是他最看重的徒弟。不过自从皇帝一家三口前来拜访后,有些心思不宁。没有点破。道:“修行不一定要避世,我们想要修行,寄于入世,活于出世,你懂吗?”
似乎很矛盾的一句话,中年人却点了一下头,说道:“徒儿也是这么想的。”
“然而出世是寄,不是存,你可想好了如何出世?”
“师父,孩儿不敢这样想。”
“为师不怪你,出一下世,对你修行也有帮助。说不定,上清mén派能在你手中发扬光大。但能发扬光大,同样也能灭于你手中。”
“徒儿不怎么明白。”
“皇帝一家三人,皆是一世人杰,但太上皇,身体隐隐似是很不好……太后不可小视,手腕果决,非是你所想像。皇帝十分英明,然而种种做法,却是急功近利。上次jiāo谈,因为我避世隐居修行,他态度很不尊重。”
“师父,你是?”
“你想错了,无所谓对错,修道之心,清静无为,无有对错,回到原始的浑沌,才是大道所在。所以老子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若是你仅是为了道,为师让你出世一趟,速速即回,以免招huo祸事。若是道心不净,存了光大mén派的念头,切记为师一句话,以和为贵。其他的事,勿用多问,也不是我们所能关心的。”
“可……”
“为师真的不怪你。若是真落了下乘,也不急,不是一朝一夕能悟得道家真义的。那么争,你就要分清,太后与皇帝谁是最后的赢家。但还要记好了,他们终是母子。你去吧。”
“师父……”
“也要去了,本mén之中,数你天份最高,而为师离羽化不远矣,要去……”
这一去,意味着有可能这一道家的著名mén派,两代道家宗师,潘师正与司马承祯,都有可能掺合到朝争之中。李治离“羽化”不知道要到那一天,然而漩涡却越滚越大,牵连的或自动钻进的人会越多。
而且上清派影响力也非同小可,上次李威态度冷淡,是恨道佛两家占有太多朝廷的地不纳税,又养活了许多懒汉,但对眼下的局势,这份冷淡态度也是不对的。
“那么徒儿就去了,”马司承祯见到师父再三让自己去洛阳,没有作伪,站了起来,立即回去收拾行李。
远方白云悠悠,天空蔚蓝,潘师正看着这美丽的天际,轮到他自己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