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才知道,是自己判断失误了,太子性格虽然温和,可十分睿智,而且胸襟宽广浩大,不然也写不出那样的诗余出来。另外气色似乎渐渐好了。这意味着妹妹找的这个夫君地位尊贵不说,其他方面也很优秀。
于是请了好友左郎将肖冲、果毅段秀实、右将军秦钟,一道到平康里喝花酒。
四匹马顺着长安大道不紧不慢地骑着,肖冲道:“杨将军,到平康里,准备到那个楼馆?”
“肖将军,你意下去哪里。”
“袭香馆。”肖冲说完哈哈大笑。
“不但去袭香馆,还要点名香雪小娘子作陪。”段秀实道。
袭香馆是南曲头派青楼之一,香雪更是艳名遐迩,袭香香雪,凤楼归雁,离魂画柳,被人称为长安三大名妓。不过这三名妓子都是清倌人,卖艺不卖身。不过归雁粉头发生了一件不好的事,可惜了。
能不能请动未必,就是请动了,恐怕也要花费不菲。
秦钟抚着大肚子,附和道:“此言正合我意。”
“好,我今天就破费一下,不过请不动这位冷美人,不要怪我。”
“一句话。”三人齐声答道。
四匹马速度快了起来,一会儿来到平康里袭香馆前,将马匹交给袭香馆龟奴栓好,四个人踏了进去。
一群胭脂围了上来,秦钟用手一推:“去,去,请你们香雪娘子前来侍候。”
老鸨本来想拒绝,可看到他们的样子,似乎来头不小,犯难道:“四位郎君,香雪娘子今天身体不详,不能接客,请各位谅解。”
杨承祐呵呵一乐,道:“没关系,行更好,不行亦。”
他们本来前来就是作个乐,喝喝酒,边上有几个美妓作陪,唱唱小曲儿什么的。真要是寻找那个乐子,也不会来袭香馆,这里居住的可都是清倌人,有的还是从教坊里买过来的宫妓,这些宫妓又大多出身于官宦世家,因犯罪沦落,知书达礼。
“喏!”老鸨退下,一会儿,进来六七个年青貌美的少妇,莺啼燕语地施礼。
几个人开始一边喝酒,一边谈着京城的一些趣事。
忽然听到外面一阵骚动,纷纷说道:“香雪出来了,香雪出来了。”
秦钟将帘子一挑,看到一个脸色白皙胜雪,容貌绝色的少女走了出来。他脸色有些儿不好看了,自己好歹也是羽林军中的一个重要将领,家世也不赖,更不要说杨承祐是太子未来的大舅子。
如果不愿意接见倒也罢了,何必将自己一行人当作小孩子搪塞。本来就喝了酒,一下子冲了过去,看着刚才的老鸨,说道:“你是何意?”
“这位郎君请息怒,这是前工部阎尚书的孙子,当今右相阎相公的从孙阎小郎君请的,我们得罪不起。”
“他得罪不起,我们你就得罪起了!”秦钟更生气了。
杨承祐三人也走了出来,将事情经过一问,连杨承祐也不高兴了,他生气地说道:“不就是一个匠人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阎立德阎立本兄弟最善长的就是绘画与工艺。他们仕途正是这一点起家的。不过这时候绘画地位没有书法地位高,论工程造诣,更是不能说。仕农工商,工匠地位很低,连普通的农民还不如。
其实就是阎立本担任右相,在朝堂上也只有唯唯喏喏,没有多少发言权。做了好几年右相了,连一个象样的谏议都没有拿出来,被时人所讥。
这一闹,就有人认出他们了,有人过来打招呼。一听杨承祐的身份,老鸨脸色变了,且不说他是太子的大舅爷,就是与武则天有亲戚关系,也绝不是袭香馆能惹得起的。为难地看着杨承祐,又看着阎立德的孙子阎知微,不知如何是好。
阎知微同样脸色很难堪,这时候他肯定不会退让的,一退让明天整个长安都会笑话。况且杨家,自己未必害怕。
香雪弄清了原委,款款走了过来,说道:“几位将军,妈妈没有撒谎,妾身今天身体是有些不适,只是阎郎君写了一首诗,让妾身感到惊喜,所以过来作陪一下。”
说着从袖筒里拿出一个卷轴,上面果然有一首小诗:
终南暖春色,群山媚朝光。桃红烧新原,梅艳昔年妆。
随山转十里,丽人青溪旁。绣罗羞野色,珠钗明玉堂。
借问路何在,应声鹂啭扬。复问年几何,同伴呼声长。
身沓芳犹在,声稀谷流响。踌躇立不行,太乙已苍茫。
不算太好,可意境却很幽美,倒也拿得出。
阎知微骄傲地挺了挺胸脯,向杨承祐示威,会有许多人能写出比这首更好的诗,但这几位武将,是万万写不出来的。
杨承祐不乐意了,他闷哼一声,道:“不就一首诗吗,我给你一首诗余小令,都比你写得好。”
说着,将李威那首《鹊桥仙》念了出来。
香雪眼睛一亮,但已经答应阎知微在先,只好说道:“这首小令意境婉约,但只可惜是小令了。”
“那么再加上这两首呢。”
杨承祐又将《渔家傲》与《念娇奴》朗诵出来。
三首词出,所有人都震撼了,特别是那些妓子们,眼睛里都放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