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棠离开后,荼蘼回了木屋,依旧不慌不忙的修炼了一整天。
夜幕降临,万朽林万籁俱寂。
荼蘼从入定状态中苏醒。
她气定神闲,微微启唇道,“你有什么办法吗?”
“啊?您在同我说话?”三生从荼蘼识海中飞出来。
荼蘼斜眼瞅它,“不然呢?这里还有其他人?”
“哦,您还是想要出去啊?我还以为您打算顺从了呢。”三生嘀咕道。
荼蘼木着脸重复,“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出去吗?”
“办法倒是有。但这次我的想法同您徒弟一样,我不赞同您出去。您的体质特殊,外面不一定安全。”三生绕着她飞来飞去。
“就是因为我的体质问题,我才更应该出去一趟。否则这个不定因素,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虽然木寒死掉了,但是姜这个伤害姜蘼的直接凶手,却还活得好好的。
而且,木寒一死,姜怕是再也没了顾虑,就算是为了报复,她肯定也会将她纯阴体质之事说出去。
若真是如此,那以后她一定会不得安宁了。
而木寒是天剑宗掌门之子,因此天剑宗定然会留有他的命牌。
所以他的死讯,定然已经被大多数人知晓了。
包括姜。
荼蘼觉得她应该趁现在,姜还不知道木寒的死与她有关系时,同姜来个了断。
她要让姜,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此刻的荼蘼还不知道姜通过窃音术,已经知道了一切。
更不知道,郁棠已经替她教训了姜一顿。
“哦,难道不是为了逃避您徒弟的……唔,那个词叫……逼婚?对,逼婚。难道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虽然三生的话里完全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但熟悉它的荼蘼,还是敏锐的从中感受到了一丝幸灾乐祸。
见荼蘼依然木着脸,三生这才说起正事,“还记得魔息花吗?”
荼蘼点头,当然记得。
本来要服用的,但万朽林一直没有异样,便保存到了现在。
“它本来就是魔族圣花,用它重新炼祭出一把钥匙,再好不过了。届时辅以混沌元气,就能在万朽林屏障之上打开一道口子,足够您出去了。”三生解释道。
毕竟从之前种种来看,万朽林与混沌元气,两者之间有着紧密的联系。
“放心,炼祭这个,不需要很长时间。事不宜迟,我这就告知您炼祭之法,您按我说的来就是了。”
荼蘼连忙甩掉其它情绪,从储物袋拿出保存完好的魔息花,认真倾听三生所讲的步骤,开始炼祭。
……
一夜过后,从万朽林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钻出了一道人影。
她出来后,随意打量下四周,待辨别了方向之后,便朝着一个地方,直遁而去。
……
衡风城,富安酒楼。
“诶,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就那姜家啊,同天剑宗要闹掰喽!”一个矮小的修士故作神秘的说道。
“切,还用你说,这事不明摆着吗?木寒死了,命牌碎了的时候,天剑宗高层可眼睁睁的看着呢,那一闪而逝的魔气可逃不了众人的法眼。”他同伴看不过去了,呛声道。
然后抓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继续道,“那姜,虽说受了伤,被人划破了脸,但好歹命还在。若这样也没什么过错,一个娇滴滴的女修,保护不了男人也说得过去。但要怪就怪,那魔族修士鬼鸠,太操之过急了,人才刚死,他就上门提亲。”
“对啊,我们又不是傻,这摆明了在告诉我们,这鬼鸠同姜有私情嘛!木寒啊,定是被两人合伙给杀害了。”隔壁桌客人忍不住接着道。
“那这样,姜为何会受这么重的伤?解释不通啊!”还没想清楚其中关键的蓝衣青年问道。
“唉,你小子有所不知,这鬼鸠啊,有个厉害的正妻!她最喜欢做的事便是,将鬼鸠看中的那位情人的脸毁了。也是她娘家地位高,鬼鸠不好拿她怎么办。”
“那一个毁容之人,这魔头也娶?还真是深情。”青年一时肃然起敬。
“哈,那你就不懂了吧!这些年来,鬼鸠娶的小妾都没逃过他正妻的魔爪,久而久之,他在这方面也有些变态了。他只喜欢毁容了的女子,越丑越难看他就越喜欢。”
“他妻子也随他了,反正家里没人胜过她的美貌,她也就不计较。说起来,这也是个奇葩了!这两人还真的蛮相配的。”
“这夫妻俩当时也在万朽林呢。就算姜不是自愿的,木寒之死同她也脱不了干系。何况她到现在也没有出来辩解,这就相当于变相的承认了。”
“我看呐,以木越那个爱子心切的性子,这姜家也只能紧紧攀住鬼鸠这门亲事了。好在鬼鸠在魔族还有点地位,不然他姜家可没这个实力对抗整个天剑宗。”
“原来如此,多谢众位前辈解惑,晚辈敬你们一杯!”蓝衣青年恍然大悟。
“哈哈……好说好说……”
荼蘼听着酒楼客人的谈论,盯着桌上的茶杯,若有所思。
……
姜家。
荼蘼隐去周身气息,便没有人能看见她,因为姜家修为与她相近的只有姜啸天一人。
她一边徇着记忆中的格局,往庭院里边而去。
一边打量着这座庭院。
描龙画凤,金碧辉煌,是这庭院的写照。
同她记忆之中的姜家,太不同了。
当时的姜家虽挤身于三大修真世家之列,但远没有现在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