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她发现他的身体上长满了鳞片,那种纯白的,像白玉一样的鳞片。
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
他的块头很大,尽管他现在弓着身子。
但荼蘼目测,他若直起身,她可能只有他胸膛高。
他的肩部和背部,肌肉一定很多,尽管其上覆盖着鳞片,但那一块一块凸起的鳞片,使他看起来很是强壮。
他还有尖利、危险的指甲,若是他想,他完全能利用指甲,将她杀死。
因为她身上已经有了伤口。
他可能是对她的内衣很感兴趣,他用手来摸,指甲免不了要触碰她的皮肤。
她胸前的皮肤已经有了好几道血口子了。
有点痛,但她不敢动,她怕激怒他,所以极力忍着。
或许是看到出了血,他脑袋凑了过来,伸出舌头舔了舔。
可能是舌上有倒刺,荼蘼觉着胸部有些疼,又有些痒。
就在她忍受不了,要推开他时,他转身离开了,往森林里走去。
荼蘼这才发现,他是有尾巴的,只是尾巴上也布满了白色的鳞片。
虽不知道他为何离开,但她一直提着的心,此刻算是落了地。
她实在有些怕他。
刚刚她差点以为他会将她当成食物吃掉。
荼蘼双腿颤抖,她扒着巨石,从溪水中出来。
摸了摸晾着的衣服,发现已经被晒干了。
她急忙拿过来穿好。
然后一手拎起旅行包,一手拿起小刀,往岸边那青绿的山峦走去。
若那长得有些可怕的兽人再回来,她不敢肯定他会不会将她吃掉。
……
越往山里走,荼蘼看到的植物越多。
只是照样没有一株植物是她认识的。
果子也变得多了,除了先前那种鲜红色的果子,还出现了一种绿色的、约莫鹅蛋大小的果子。
果子表皮凹凸不平,看起来像是没有成熟。
还有一种挂在树上的果子,有西瓜大小,表皮呈褐色。
连着果子和树的茎干,看起来软软的,很细,也不知为何,居然能承受如此重量。
树下也没见着果子,它仿佛不太容易掉下来。
荼蘼对这种果子很感兴趣。
她还特意又捡了一根树枝,举着它戳了戳,果子依然没掉。
越往前走,山里的各种杂草也就越多。
尽管她小心谨慎的行走,还是受伤了。
她的左腿膝盖,被一种叶面较锋利的草割伤了。
伤口有些大,包里的创可贴也不管用。
好在没有流很多血,只是有点痛,并不影响她走路。
荼蘼没有多管,继续朝前走,眼睛四处张望,寻找着可以过夜的地方。
之后,可能是有血腥味的缘故,有一只拇指大的黑色硬虫,突然跳到她的左腿上。
还好她反应快,硬虫还没有爬到伤口处,就被她抖了下去。
只是小腿之上,被硬虫爬过的地方,渐渐浮肿起来。
之后便感觉肿起来的地方有些麻麻的,从一开始的微麻,到后来,用手使劲捏都不感觉疼。
荼蘼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而此时太阳光逐渐变弱,山中温度也明显下降。
夜晚快要来临了。
荼蘼心里有些急了。
这都找了这么久了,还没有碰到一个能过夜的地方。
难不成她真要在森林里过夜不成?
先不说林中夜晚,危不危险,光是温度的变化,根本就不是她能适应得了的。
荼蘼向远方望去,倒是看到了几处石壁。
只是下方的石壁平整,没有洞穴。
石壁的上方,一片连着一片的绿色,爬满了藤蔓。
她也不敢肯定藤蔓后面有没有石洞。
就算是有,这高度也不是她能爬得上去的,何况她的左边小腿已经全麻了。
荼蘼背靠一棵粗壮的大树,喘了口气。
在经历过硬虫的袭击后,她不敢坐在草地里。
手握拳在左腿上捏了捏,发觉左腿的症状没有缓解,但也没有继续恶化。
还好,还好没有往上面蔓延。
她松了一口气。
她想她应该将那套长袖的衣服穿在身上了。
一来,可以防止再受到草和虫子的再次伤害。二来,也可以稍稍抵御夜晚的寒冷。
她苦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应该早一点想起来的。
她慢慢蹲下身子,将旅行包拿到身前,打开拉链,去找衣服。
这时,一阵的声音,自远处传入她的耳朵。
她将衣服放下,把树枝和刀拿在手中,循着声音抬头望去。
然而,入目的是一团团的藤蔓和乱七八糟的植物。
她看不到藤蔓之后的景象。
但时不时传来的树枝断裂的声音,她便知道,这是一个大块头。
怎么办?
她握紧手中的东西,脑中飞速运转。
渐渐的,她冷汗直流。
因为她发现,自己根本想不出办法。
若这是一头巨大的野兽,她一定没有还手的余地。
就算小刀和树枝能对其造成伤害,但在那之前,她一定被吞进肚子了。
然而,还没等她想出办法,藤蔓就被顶开。
她终于看清了。
虽然他手里抓着一片巨大的叶子,但那头白毛,和他全身白玉般夺目的鳞片,让她轻而易举认出他来。
这是小溪边遇到的那个兽人。
他慢慢走近了……
在离她两步外,他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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