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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事情,我给你说了多少遍,是景哥儿自己……”永乐候解释道。
顾氏的眼睛一瞬间红了,她怔怔地望着永乐候,突然歇斯底里地喊道:“我说是白氏做的,你信吗!”
顾氏的情绪很激动,此时的她已经和刚才那沉静的样子全然不同,眼睛里只有恨意和痛苦,该用的那些敬词谦称她也全然忘记。她现在只是一个失去孩子的无辜母亲,而不是一个生活在侯府、小心翼翼的妾室。
永乐候愣住了,而后尝试着去平缓顾氏的情绪:“四姨娘,这件事我会查清楚,但是,但是当年景哥儿我也是查过的,确实……”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顾氏就开始疯狂地笑,她指着白氏,笑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查过?你怎么知道调查的结果,是不是别人安排好的!你也不动脑子想想,不过就是一个风寒,怎么会久久不愈,最终要了景哥儿的命呢?”
白氏的脸有些挂不住了,想到当年的事情,她多少还是有些心悸的,但是她作为当家主母,不能在妾室和庶女面前失了颜面,于是勉强撑着说道:“景哥儿当时还小,那个年纪的孩子因为风寒要命的,也不在少数。”
“你住嘴!”顾氏见不得白氏说话,对着她发出歇斯底里般的怒吼。待情绪安定,她依旧看着永乐候说道:“景哥儿可是你的亲生孩子,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他还那么小,整个人只能软软地窝在我的怀里,他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家,还没有来得及叫我姨娘,竟然就有人要狠心的夺取他的生命,原因就是他是侯府的长子,他妨碍了她的路。”当年发生的一幕幕,如利剑般刺向她的心。她不甘的泪水,如奔流的江河般从眼眶滑下。沙哑的声音,仿佛来自于一头失魂落魄的猛兽。
“本来仅仅是一个普通的风寒,怎么样都能治好。但是白氏那个毒妇竟然买通了我身边的丫鬟,在夜里开窗放风,将雪往他身体里塞,这才导致他的风寒加重,不治身亡!”
“什么!”永乐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怔怔地看着顾氏,她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他看了看顾氏,又望了望白氏。最终沉了脸,目光定格在了白氏身上,他要向她讨个说法:“夫人,清婉说的可是真的?”
“哪,哪里可能是真的。”白氏的嘴角不断抖动,脸色越来越难看,手也藏在袖子里微微发抖。那件事都过去那么多年,她真的没有想到顾氏竟然早已知道了当年事情的真相。
那顾氏忍了这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逮住机会说了,怎能轻易地放过自己。
可是既然事情已经如此,她便想说点什么话,将这件事糊弄过去。再不济,哪怕是引到绿俏身上,她也甘愿。
可是对上永乐候那凌厉如刀的眼神,白氏知道自己是糊弄不过去了,只能辩解道:“老爷明察,妾身是真的一无所知啊。我是这个家的主母,景哥儿虽说是二姨娘所生,但是也就是我的孩子,毕竟景哥儿以后管我才叫娘,我又为什么要害他呢?”
这话说的永乐候有些动摇,他毕竟是个男子,不懂女子后宅的这些个弯弯绕绕,他确实不能明白,为什么家宅就不能和睦相处呢?
白氏心细,见永乐候动摇,不由得有几分欣喜,连忙趁热打铁说道:“妾身着实是不明白,二姨娘为何口口声声说是我害了景哥儿?难道就是因为我生下了瑾哥儿所以我才最有嫌疑吗?若是二姨娘真的有证据,那就拿出来,我不怕与你对峙。”
白氏敢说这话,就是打定主意顾氏没有证据。既然现在的情绪缓和了过来,她就不信,凭空几句话,就能定了她的罪。
“你!”顾氏被白氏的话噎住了,她确实没有证据能证明,但是她知道那是事实,因为那个照顾秦均景的丫鬟曾被她问出了实情,但是还没等她有所行动,那丫鬟就平白无故地死了。
想都不用想这件事是谁下的手,可是她已经没有办法了,处在当时的情况下,她根本不能保那丫鬟周全,自此她唯一的人证也就消失了。
“爹爹、娘、二姨娘,我说一句话。”自从白氏进来还没有开口的秦念汐终于说话了,她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听到:“当年的事情既然已经无从查证,那一直纠结也毫无意义,不但不能明白什么,反而伤了和气。”
“如今,绿俏这丫鬟跪的也久了,四姨娘的事情也还没有解决,我觉得不如我们先处理完玉兰院的事情比较好。”
秦念汐说完,顾氏立马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因为如果秦念汐不及时救场的话,恐怕就是黑的,这白氏也能说成白的。
更何况,绿俏这件事和当年如出一辙,依旧能将白氏扳倒。
永乐候沉吟了一下,叹了一口气,便无力地靠在了椅子,过了半响才吐出两个字:“也好。”
白氏的心里也稍稍松快了一点,她瞅着旁边的椅子,就先坐了下来。
顾氏瞧白氏竟是安然地坐下了,那惬意的神情,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心里立刻气不打一处来,她忍不住出言道:“夫人,绿俏现在可是指认您要害四姨娘肚子中的孩子,您再怎么样也,不应该这般悠闲地坐下吧。”
“笑话,一个丫鬟的指认,难道我还要放在心上不成?这样诬陷主子的丫鬟,依我看就应该立刻拉下去,省得听她胡言乱语。”白氏眼睛抬也不抬,轻蔑地说道。
她本来还是有些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