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原直人心中暗叹了一声,他是不想管桃宫秀枝这根朽木的,爱死不死,这货一文不值,但就怕将来桃宫美树知道了无法交待。
他现在对桃宫美树正满满怀着歉意——先不论真实心意是什么,内心里真正喜欢谁,只说一点:他是答应过和美树交往的!正式交往,互许了终身,有巧克力和糖果为证。
美树也回报了他的心意,一日三餐铺床叠被,温柔体贴无可指摘——他们之间就差一枚戒指了,而且他相信,只要他敢掏戒指,桃宫美树就敢把藏在橱子里的手工缝制花嫁衣立刻套到身上去,不会犹豫半秒。
但他却又和西九条琉璃有了孩子,还藏着瞒着,猛然一看简直是个狼心狗肺的绝世渣男。
在已经可能伤透了美树之心的情况下,再看着她亲妹妹被人先羞辱再施暴?虽然两姐妹是断绝关系了,但桃宫秀枝真这么被折腾一圈,不死也残,桃宫美树就真的能无动于衷吗?
血缘关系真可以用语言斩断吗?
小姨子再不长出息,再自甘下贱,但被人这么折腾羞辱,真的可以吗?
吉原直人低笑了几声后收敛了笑容,沉声重复道:“……我不喜欢看!”
“不喜欢?”中岛勘吉没想到吉原直人敢不捧场,忍不住怒笑道:“没想到吉原会长还是个怜香惜玉的雅人,真是没想到啊……”
“怜香惜玉不敢当,不过我挺喜欢这个女孩的……中岛桑不是说任我挑选吗?那我选她好了!”
“选她?”中岛勘吉觉得吉原直人这是存心想不给他面子,铁了心要不识好歹,这是哪里来的底气?
“选她!”吉原直人平静望着中岛勘吉,而另一边桃宫秀枝已经快被剥成一只小黑羊了,还不敢大声哭泣,只敢卷缩成一团想拖延悲剧的到来,头脑昏昏沉沉,完全不知所措。
对视了一会儿,中岛勘吉一对绿豆眼凶狠了起来。他身材比吉原直人矮不少,大家都是坐着但吉原直人却可以俯视他,而且神色十分平静,目光中没有半点畏惧,整个身上充满了一种不知好歹的气息——中岛勘吉是有点顺势杀只鸡骇骇吉原直人这只猴的意思,但说是修理看不起吉原直人的陪酒女给他出气也行,算是给面子尊重了吉原直人这客人。
然后,换来了不知好歹?
中岛勘吉感觉被冒犯了,而他身边的那名配短刀的男子跟随他时日极久,已然悄然起身,猛然暴喝一声“混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巴掌就向吉原直人脸上抽去,不允许他和中岛勘吉无礼对视。
吉原直人视线没动,抬手就格开了这一巴掌,闪电一般连消带打,借着身高手长的优势劈手抓住了对方胸前的领带,用力一拽将他整个人扯趴在了茶几上,随手摸起一根筷子就插了下去。
杯碗茶壶碟子一阵纷飞,碎裂声一片乱响,成年男子一头砸在木桌上的声音更是让人牙齿发酸。一切发生在一瞬间,很多人都没看清两个人是怎么交手的,一时都愣住了,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就连兴子都讶然望了过来。
中岛勘吉的贴身亲信打手脸贴在茶几上没有挣扎,他的领带被吉原直人紧紧扯着,勒得他喘不过气来,极有喉结要被马上勒断的感觉,只能伸手用力反拽,而眼前一根普普通通的木筷子贴着他眼皮插入了茶几,至少进去了大半,让他头皮发凉——若换成插耳朵,他立时就死了,而筷子从来都是一对的,对方手边应该还有一根。
门外舍弟们也听到了动静,将门推开涌了进来,而吉原直人依旧牢牢盯着一脸惊容的中岛勘吉阴狠说道:“我说了……选她!”
他是想来谈谈的,但出了这种事退无可退,不行就只能将这一船人都杀了,伤了无辜也顾不得了。
中岛勘吉身子已经半起了,听到这句话后感受着吉原直人身上那种猛然冒出的那种极为熟悉的气息,又缓缓坐下了,挥了挥手示意门外的手下退出去,哑声笑道:“原来……原来是极道友人,真是没想到。”
他是一步步在雅库扎群体里混大的,吉原直人准备暴起伤人时的那种气势他是见过很多次的,不可能认错。
他旁边的胖子也犹豫着归了座,他反应比中岛勘吉还灵巧,双方一动手他一猫腰就溜到椅子后面去了,此时也正谨慎的观察着吉原直人,似乎不敢相信这是刚才那个温文尔雅的笑脸商人。
吉原直人看对方没有立刻动手的意思,想了想缓缓松了手,将中岛勘吉的亲信打手放了回去,低头道:“失礼了!”
那名打手坐直了,怔怔看了会儿那根笔直插进了茶几里的筷子,觉得自己办不到,又见吉原直人为刚才的冲突致意,连忙估算了一下双方的身份和地位,也端正了坐姿,深深低头:“前辈,您好,我失礼了!”
中岛勘吉伸手轻轻安抚部下,同时仔细打量了吉原直人几眼,觉得这次真是看走了眼,也不知道是哪家社团新开的分店刚好落到自己的地盘上了。他想了想,觉得做为白手套能掌握一家百亿规模的公司,想来吉原直人在所属社团中地位不低,似乎可以平等交往。
他脑子转了转打了个响指,一指桃宫秀枝叫道:“你……过来!”
桃宫秀枝还处在痴傻状态,没半点反应。兴子一看情况似乎有变,连忙又摆出了东瀛女性惯有的那种温顺脸儿,将桃宫秀枝扶了起来,私下里用力掐了她一把,又借着给她套衣服的机会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