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步宽那边安排的密不透风,你想想,高桥太君肯定不乐意。于是安排一个人。结果鲁旺华死了。你想想高桥太君是什么滋味?”
“更加怀疑马步宽。”
“对了!于是安排你进维持会。相信他们这是深思熟虑的结果,你在警备连那边干的不错,年富力强的。所以让你过去试试。结果你试试不要紧,结果把那些金条全查出来了。高桥太君一怒之下杀了马步宽。你算是立了大功了!”
“哎呀甭提了!我现在还担惊受怕的,生怕马步宽的手下找我的麻烦。”
“这个你不必多虑。马步宽那人,心思狡猾,为人又小气,他在的时候,那些人都偷偷骂娘,现在人死了,谁还会为他出头?”
“小心驶得万年船!我怕以后再出现这样的事,就没有谁帮我了!”
“放心!我送给你一句话,难得糊涂。越糊涂越好,你看我,天天吃香喝辣的,天天在女人堆里混,还抽大烟,谁会视我为危险?都说我是个败家子。所以”
陈九代说着,停止了话茬,眼睛直直的望着孙山。卖了个关子。
“陈先生,这也是我拜你为师的原因!”孙山急急忙忙从口袋掏出两块大洋。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说:“这是我孝敬你的酒钱。”
陈九代叹了一口气,将大洋推到孙山那边,说:“这点钱你还是留着吧?想学我,还早着呢?你看我整天厮混,花天酒地,其中的奥妙多的很。记住我刚才的话,难得糊涂。越糊涂越好。另外还有一句,未雨绸缪。记住了,这最重要!”说完,陈九代拍拍屁股,离开了酒馆,继续去抽他的大烟去了。
孙山一个人坐在酒馆,喝了很多酒,仍不明白陈九代的意思。
回去的时候,大重九,吸上一支,辣得他眼泪直流,忍不住咳嗽了许久。
没想到学坏,抽支烟都不会。孙山甭提多沮丧了。
整整一个下午,孙山游荡在街上,先是看戏。可看的没头没尾。唱戏的人在街头,看戏的人都是婆婆爹爹,青壮年不敢上街,生怕伪军给拉了壮丁。甭提多晦气,夹在人堆看戏,鼻子之间闻得全是汗臭味。又往歌舞厅跑。
歌舞厅没多少人。一个徐娘半老的女人站在大门口,看见孙山要进歌舞厅,忙用身子拦住他。
“想进去看热闹?拿钱来?”
孙山本想拿一块大洋给她。可这是最后的资产了。舍不得。那根金条他上交到老董那边了。
于是慢腾腾掏出几个铜子,放在女人的手心。
哗啦一声,女人把铜钱扔在地上,呵斥道:“就凭这几个钱还想进去玩,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女人说完,腰身一扭,走进了歌舞厅。把孙山扔在大街发呆。
“妈的,老子没钱,就不能进去了!臭不要脸的!”孙山跳起叫,朝歌舞厅大骂。
一个老人走过来,拦住他,劝道:“小伙子,这种地方你就别进去了!花天酒地,麻醉自己,像什么话?国乱当头,还是去当兵吧?打鬼子!”
孙山抱拳,向老人表示谢意。说:“老先生,我只是好奇,并没有其它想法。”
也不敢解释什么,像逃难一样跑走了。
走到长青路头交汇处时,突然发现了一块霓虹灯。
霓虹灯是红蓝绿三种颜色,在暗淡的夜晚熠熠发光。这对于孙山来说,足够惊奇了!在日军占领大武汉的这段时间,他几乎很少看见霓虹灯闪亮。
应该是个好玩的地方!孙山决定去看看。
不就是花天酒地吗?孙山决定赌一把,无论如何也要熟悉这样的生活。
孙山认为,那霓虹灯亮起的地方不是赌场就是歌舞厅。
孙山万万没想到,这不是歌舞厅,而是“怡红院”。孙山虽然没上过学,可他在军统培训班,接触了不少常识。那就是“怡红院”一定是青楼场所。
怡红院的生意不好。孙山进去的时候,一楼大厅看不见人。头顶的灯光朦朦胧胧的,里面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楼上传来清脆的歌声。有个女孩子在二楼唱歌。唱的什么歌呢?孙山不知道。他几乎没有接触这样的场所。心里充满了无限的向往。
在这种心态的感召下,孙山情不自禁的走上二楼。
在过道上,与一个肥胖的女人迎面相遇。
“哎呀,稀客!稀客!先生,怎么称呼您?”
“我叫孙山!”
“孙先生啊!我这里刚刚来了个女娃,十七八岁,鲜嫩得像刚出芽的白菜!外号小白菜。还没开包呢?先生,活该你走运,碰到一个清白的小姑娘!”
这个肥胖的女人叫梅姐。是怡红院的老板,也是怡红院的老鸨。自从日军占领武汉,她的生意就一天不如一天。
前段时间打仗,关了一个多月的门。今天是重新开门做生意,只是可惜,守了几个小时,没一个人上门。
梅姐沮丧到极点,打算着盘出这栋楼,到上海去。说不定那边的生意好做一些。刚刚想到这里,孙山就上到了二楼。
孙山的进门,给梅姐沮丧的心燃上一把柴,她那重新崛起的念头又上来了。赶紧拉着孙山往右边一间房走。
吱呀一声,推开房门。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呈现在孙山面前。
只见这姑娘冰肌玉骨明眸皓齿,穿着一身紧紧的小旗袍,更显得亭亭玉立,国色天香。
孙山见了,哈喇便流了出来。
我的个妈呀,这丫头的姿色跟明落落相比,难分伯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