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胸口剧烈起伏着大步进门,门扇在他身后被甩了个震天响,转眼就到了御案前,一把拽起认真书写的小儿,怒目圆瞪道:“如今你可是痛快了!”
孱弱的身影被大力拽起,笔尖一划浓墨甩了满纸,顷刻就将快要写满的淡黄宣纸浸染的面目全非。苏辄顺着小儿的目光看去,依稀可辨读出几句,却发现那满纸密密麻麻的竟是一纸罪己诏。
“摄政王真是擅长做戏!假装乖巧温顺哄骗了本王一颗真心,却又残忍的踩之脚下,始乱终弃,又用手段蛊惑迷惑本王的好友在背后插本王一刀,如今只是写下了了数句罪己之言,便妄想本王能够心生怜惜不忍,既往不咎吗?”苏辄牙槽紧咬,用力一拽,将人大半身子拽倒在案桌上,低头怒视着面不改色的摄政王,忍不住冷笑:“摄政王果然好心计!便是笃定本王仁慈不会杀了你不成!”
阮清单手撑住桌面,努力忽略手腕处传来的剧痛,抬头毫不躲避的直视眼前阴云罩顶的男人,缓声道:“本王自知罪孽深重,愧对王爷一腔厚爱,然本王出身皇家,注定要肩负皇家重任守护赵氏江山。此前顾念王爷多年照料情谊,竭力相助便是想王爷能得一安稳之地,顺遂此生,南北遥想守望。如今赵氏江山动荡,本王自当摈弃私情辅佐新帝,王爷却在这时率兵前来,已然危及皇室安定,本王如何能够作壁上观助纣为虐,做那遗害皇家千古罪人!”
苏辄觉得自己平生仅有的那一点子平和之气,俱是在这小儿面前被消磨了个一干二净,凤眼如冰的瞪着这不知死活的小儿,咬牙一字一句道:“本王因何率兵前来,摄政王当真不知?”
阮清心口一滞,垂下眼淡淡道:“本王自然知晓,王爷心大,可装天下,本王却是自以为是,以为王爷只求安定便好,鼎力相助最后却是养虎为患,如今本王辅佐新帝登基,正是阻了王爷的宏愿大志,王爷要除了本王也是情理之中。但罪不及子女,皇家虽欠你们苏家的,然新帝年幼无辜,天下百姓无辜,此事全是先祖以及本王的错,本王理应承担。是以,写下这封罪己诏······王爷现在看到的这封诏书其实只是誊抄之本,原诏书已然快马送出宫外,不出一个时辰之后便会天下皆知,新帝登基大势已定,王爷想要这江山龙椅,怕是只会落得个乱臣贼子的骂名。王爷是个懂得权衡的人,想必应该能做出正确有利的选择。”
若非定力深厚,苏辄觉得自己真真是要被活活气死了。他一直都知这小儿聪慧机敏,却不知竟狡猾至此!可偏偏她明知他想要江山,更想要她,却假装不懂,还当头给了他一闷棒,行动迅速的颁下了罪己诏。正如她所说,若没有这罪己诏,他还可以继续假借清君侧之名更朝换代,然罪己诏一出,他再要激进便是师出无名,野心昭然,实实在在的坐实了乱臣贼子之名。
可他若真的要杀她后快夺取江山,又何苦等上这三日,等到新帝登基再逼宫当前!
她便如此狠心,要将他的真心和尊严一踩到底吗!
漂亮的凤眼怒火灼灼燃起,红的令人心惊,当下大手一挥将那墨迹模糊的罪己诏撕了个粉碎。几乎一步便跨过御案逼至小儿身前,将她死死困在方寸之间。
磨着牙一点一点压向终于有些惊慌变色的小儿,嘶声道:“我是想要这江山,但更想要你!你以为你坐上了这摄政王的位子,我便奈何你不得了吗?要不要我提醒一下你的真实身份?你说如果世人知晓了他们的摄政王其实是一个女子,会作何感想?我便是要你被世人唾弃,百官申斥,从那高位上狠狠摔下来!我一向不是个大度宽容的人,却很是愿意将唯一的怜悯施舍于你,当你走投无路之时我自会替你寻一个好去处,终生都再离不开我身边半步!”
阮清浑身剧震,禁不住颤抖起来。然而不等她张口怒骂无耻,便被重重的压倒在桌面上,后腰磕在桌沿上一阵锥心的痛,唇边却被冰冷而又凶狠的吻封住。
发抖的小手奋力的推拒着身前近乎陷入疯狂的男人,然而力量悬殊终究只能被越加肆虐的压制在桌面上。
就在感觉自己即将窒息的时候,那凶狠的唇却微微抬起,凤眼深幽如火的瞪着她,一把扯开了价值千金代表无上尊荣的蛟龙王服,咬牙切齿道:“你若是想让人见着你现在这般模样,尽管出声叫喊,想必大家都会对摄政王的真实面目而津津乐道,不怕日后空寂无聊的宫中生活没有乐趣。”
“你······混账!”
“是,我是混账,我自认从来都不是一个心善的人,却偏偏对你心怀仁慈怜悯,才叫你如今这般践踏舍弃!”苏辄冷笑,笑意阴冷残忍,俯身一寸一寸碾磨着少女雪白敏感的耳后肌肤,低低道:“所以,我现在痛恨自己的一时心软,便是要在今日彻底要了你才能一泄心头之恨!”
大手穿过纤细的腰肢,一把就将少女托上了桌面,满桌的笔砚折子应声而落,撒了满地。
厚重繁复的王服嗤啦一声就被大手扯开,露出了里面淡黄色的肚兜。王爷久经沙场,攻城略地已是轻车熟路的很,不用手,直接以齿扯咬便将那碍事的肚兜给解了下来。
眼前的男人陌生而可怕,全没了以往的温言诱哄,缱绻厮磨,凤眸深邃的好似深潭古井,望进去便要将人吞噬,动作之间也粗鲁的令她发疼,像是要将她拆开碾碎一般撕扯啃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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