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已经焦急的等在了定王府的门口,听到消息后她心中急的不行,想跟着苏辄一块去武馆却也知道自己的腿脚误事,只能留在府里等,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急的哭了两回,眼睛都还是红的。
苏辄看到她这个样子,没有多说什么,下了车亲自抱着阮清回了明月斋。
桂嬷嬷只好焦急的拉着后面的李太医询问情况:“殿下可有事?”
李太医安抚她:“你别担心,殿下只是受了些惊吓,熬些驱寒压惊的药喝了就没事了。”他怕桂嬷嬷多想,便没对桂嬷嬷说阮清喝酒的事情。
桂嬷嬷却是仍然不能安心,眼圈又红了:“我就不该让殿下一个人出去······你说好端端的怎么就掉进了水里呢,这要出了什么事我就是死一百次也不能恕罪!”说到这儿,她忽然想起阮清被苏辄抱在怀里的样子,脸色骤变:“殿下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李太医略一踟蹰,想了想道:“殿下受了凉,穿着湿衣总是不好的,我便给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桂嬷嬷这才放松了脸色,急急跟着回了院子。
这一次的事情连杨太妃和忠义夫人都惊动了,从来不出院门的杨太妃也亲自由李氏扶着到明月斋来看望阮清,很是心疼的唏嘘了几日,药材补品更是不要钱似得往明月斋送。所幸阮清并无大碍,好汤好药的喂着,没几天又活蹦乱跳了,好像之前受的那一顿苦不曾有过似得,转头就抛诸脑后了。
桂嬷嬷骂他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但王爷显然不是那么宽容大度的人。
这日御书房议事,纪明泽旧事重提,刺挠了苏辄两句。
照苏辄以往的性子,听了也当他放屁,在心里冷笑一声就算了。但纪明泽实在是没眼力介,挑在这个时候发难,苏辄当时就沉下脸,睨着纪明泽冷冷道:“纪大人如此深明大义,说起道理来头头是道,却怎的连自己的孙儿都教不好?孰不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纪大人何不先检讨检讨自身?”
当日从武馆回去之后,天七便将情况一五一十的跟苏辄说了,虽然天七也说纪凡应是不小心,是个意外。可苏辄不这么认为,哪来那么多意外?便就是意外,他也当它不是个意外,何况早前纪凡就跟阮清有过不对付的“陈怨旧恨”。
狗改不了吃屎,说的就是纪家人这种德行。纪凡可是深得了纪明泽的真传。
纪明泽被苏辄当着皇上的面骂到脸上,噔时毛了。但他并不知道几日前的那桩事故,纪凡自己怕的要命哪敢回去说,纪明泽便只当苏辄是在翻半年前的旧账,气的胡子都抖了起来,怒声道:“王爷这是何意?老夫不过是就事论事,你何故东拉西扯,拐着弯的诋毁老夫?”
承帝也皱了皱眉,有些狐疑苏辄正说着朝事怎么就扯到私事上去了。难道被纪明泽为难了一大堆,他却只骂纪明泽这么一句,心里就痛快了?这可不是苏辄的作风。
纪明泽暗暗睃了皇上一眼,想到皇上是极其宠爱保平郡王的,可不能让苏辄在皇上面前戳了坏,又忙道:“我那孙儿是顽劣了些,可毕竟是孩子,尚不懂事,后来也诚心实意的亲自去给保平郡王道了谦,王爷是不是太苛刻了一些?还是说王爷心中有鬼,是在故意转移话题?”
苏辄冷狞一笑,“孩子?不懂事?小小年纪就敢将郡王推进水里,长大了懂事了岂不是就敢火烧太子东宫了?”
“苏辄!”纪明泽猛地跳了起来,连苏辄的官称也不喊了。“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这般大逆不道无的放矢究竟意欲何为!”
承帝也沉下脸来,不悦的看向苏辄:“定王,你又何出此言?”
苏辄等的就是这句话,立马将那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他口气平淡,措辞不夹带任何私人感情,也不添油加醋夸大其词,直述的口吻却更加无法令人怀疑他这是在借机报复,而是就是在描述事实罢了。
承帝还没听完,脸就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堪为第二个翻版的苏辄,转头冷冽的盯住纪明泽,“纪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倒是给朕说来!”声音并不大,却寒气狂飙,令人脊背都冷了。
纪明泽哪里知道怎么一回事,这可真是飞来横祸,当即便噗通一声跪倒地上,“臣、臣不知······”
承帝气的龙冠都快飞起来了,重重一拍桌案:“大胆!”
苏辄上前一步,冷着脸落井下石,“纪尚书忠于朝事,对家中疏于管教,不知情也不外乎。倒是纪尚书的这位孙儿却是个胆大心宽的人物,既然身手如此敏捷,何不放到军中去为国家为百姓谋福?”
纪明泽霍然抬头,目眦具裂的瞪着面不改色的苏辄,那眼神恨不得扑上去将苏辄一口一口撕了。随即又想到承帝宠爱保平郡王的事情,唯恐承帝一怒之下真的听了苏辄的蛊惑,将宝贝孙子扔去军营,连忙敛色磕头:“皇上明鉴,拙孙愚钝,险些闯下了大祸,臣回去一定严加惩戒,令他再不敢犯!只是拙孙实在年幼,顽劣是顽劣了些,哪里懂得什么身手,又如何有资格谈什么报效国家,只要他不惹事臣都要烧高香了,还请皇上施恩,臣今后定当好好教导拙孙!”
苏辄目光淡淡的从承帝面上扫过,深表担忧的对纪明泽道:“纪尚书日理万机,朝政之事更是离不开纪尚书您这位栋梁之才,只怕也没什谩!
纪明泽心中一跳。
果然,承帝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