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穿云裂石的尖叫声：“杀人了。”
整个大厅如一窝蜂四处逃窜，身着光鲜的公子哥们顾不上形象，踩着桌子连爬带滚，亦或是屈身缩进桌子底下。
寒光闪进乔寒声眼里，可惜了这杯刚送到嘴边还没来得及抿一口的酒。
他放下酒杯，手掌轻拍桌子，酒离杯半尺高。掌心运气，将酒水朝两把菜方向推去。酒水在半空中化作两支利箭，夹着苍龙嘶鸣，砰铿一声，将菜刀钉在柱子上。
只一瞬间，冰箭融化，两把菜刀掉落，刀面上留下一个筷子大小的洞口。
几个杂役姗姗来迟，按住张公子。
“敢在清虚楼撒野，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
“走，跟我去见官。”
张公子连跳带踹，望着祁敬，眼中带着阴鸷，歇斯底里喊道：“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那对狗男男。”
乔寒声掐着眉心，这关他什么事！
祁敬往他杯中斟满酒，送到乔寒声嘴边，“讨人欢心，这是世上最大的难题。。”
“哪里有真心换同样的真心这种不赔本的买卖！”
祁敬一饮而尽一杯酒，长叹道：“我要知道，早讨好个人，为我赎身，脱离苦海了。”
几个年长的女人气势汹汹走过来，乔寒声认得其中一个，是清虚楼的嫲嫲。
嫲嫲微微欠身，“这位爷，着实不好意思，嫲嫲我先给你赔个不是，咱们清虚楼出了这等烂摊子，得带敬公子下去问个话。您吃好喝好，这次免单，下次再来，给您介绍几个新来的兔儿爷。”
由不得乔寒声说不是，两个嬷嬷已经架起祁敬。祁敬也不挣扎，任由她们如同拖死猪一般，拖着他离开。
……
乔寒声是在亥时回的公主府，没有直奔房间，而是去了乌月的院子。
到了地方却犹豫着不敢进去。
是乌月叫他来的，前一句话拒绝他，后一句又相邀他深夜见个面。
乌月端了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看星星之余也在等乔寒声。
忽听衣襟摩擦着墙壁，她往月洞一望，就看见乔寒声探着半个头，眼睛亮晶晶。
遥远的星球是天上的星星，每双深夜里还不睡去的眼睛也是人间的星子。
乌月欣喜起身，“你来啦！”
乔寒声没有动，孤男寡女，深夜幽会，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乌月走过来，把一个手环塞进他手里。“明天我就离开，这个，作为这身衣服的谢礼。”
手环冰冰凉凉，触感软绵绵，就像缠着条小蛇。也像他的心，跌落湖底。
乔寒声问：“你去哪？”
乌月摇摇头。
她也不知道。
公元世纪末端，环境恶化，自然资源严重匮乏。
由于过度依赖开发新能源，经历几次核爆炸，地球被大量放射尘吞噬。已经不适合人类居住。
大多数人，选择放弃地球，前往银河系以外寻找宜居星球。
有一小部分人则认为，在这场生态战中，人类从来没有选择权，是地球放弃了生命。
他们选择留在下来，帮助地球复苏。
领导人在台上给大家讲了一个所有人耳熟能详的故事——愚公移山
他声音高亢也如愚公那般固执：“虽我之死，有子存焉；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而山不加增，何苦而不平？”
从此，开启新的纪年体系。
早已为此一捧黄土的领导人，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愚公”断子绝孙了。
新元初，人类文明终结，为适应生存，人类不得不将基因寄生于机械上。
全新的生存方式来临。
新型人类逐渐丧失物种最原始的特质，包括生理，乃至于思想。
新元8102年，管理层决实施“zk”穿越计划。
由实施者乌月，回到过去，收集资料，用于未来人学习如何成为人类。
来到这里将近48小时，乌月收集了馒头，尸体，无数植物，蟑螂，蚂蚁，还有一只流浪猫。猫与狗是最早被人类驯服的宠物，却也是末日来临时最早灭亡的物种。
这些东西带回去，势必会放在博物馆陈列展览，每一样都价值连城。
可她总觉得除此之外，这些东西再没有别的意义。
乔寒声还有好多话想说，他想告诉乌月，也一块带走他，天涯海角他都愿意跟随。乔寒声一直都固执坚信：如果他进不到别人心里去，那就多在她面前晃悠，等她习惯他的存在就好了。
可他舍不得绪阳，这世上只有他完完全全见过绪阳的癫狂模样，她对别人都是带着伪装，包括乔玉宁。
他觉得绪阳太可怜了。
一瞬间的沉默，让气氛变得沉重起来。
“你戴上试试。”
“这是什么？首饰？”
乌月摇头，“一辆车。”
乔寒声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看，黑色不知名材料，拇指宽度，圆环形，巴掌大一点。怎么看也不像一辆车。
乌月指着手环上的按钮又说：“你按一下！”
乔寒声慢慢将手指放在按钮上，轻轻一触碰，手环滴的一声，亮起一盏红灯。侧面开启一道口子，对着一旁空地投影传送出一辆蓝白黑三色相间的摩托车。外形乌月是按宝马s1000rr一比一复刻。
“哎哟！我去，这什么鬼东西？”
凭空冒出个东西来，乔寒声吓了一大跳的同时不忘把乌月护在身后。
这个东西是乌月给他的，他探究地盯着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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