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对胖强的爱,对新生的爱,以及对我那种关心,都不是装出来的。前天晚上,听着新生出了事,那么冷的天,他可以一直在有信号的地方等着我给他的回复。
对陈叔的了解,让我心底产生了对他无比的信任。我想着,即便陈叔真的认识怪老头,他也绝对不会让怪老头伤害到我的。想到这一层的时候,我甚至进一步想到,就算陈叔最后因为某种原因而变节,站到了怪老头那一面,他也仍然是我的陈叔,是胖强和新生的师父。
在这样的信任之下,我脑子渐渐清醒了一些,我想着昨天晚上新生说在梦中见到了陈叔,我不禁想着,昨天晚上进入新生梦境的说不定真是陈叔,而不是司马昊说的“那个人”,指不定是陈叔在那边有了什么奇遇,撞上了一个高人。
爷爷的事问完后,我也没什么好问的了,知道得越多,心里反而是越迷茫、越无助。
司马昊沉默了一会,对我说:“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什么事,你说吧。”我无力地答道。
“从公安转到检察院再到法院,离我最后执行死刑的时间还有好些时日,你能不能帮我把刚才那张照片洗一张出来拿给我?”
我知道,他是想每天看一看女儿,可我刚才那张照片并没有李俏兮儿的模样,只是两块冰冷的墓碑啊。
想着,我便问:“你有没有你女儿生前的照片,我给你拿来。”
“我离开台北的时候,把之前的东西已经全部烧了。兮儿的模样早就印在我脑海了,我只是想记住她墓地四周的景象,这样,等我死了,我的魂魄才能找过去看看她。”
听了司马昊的话,我一点也没有觉得荒诞,而是重重地点了点头,答应了他这最后的一个要求。
事情都讲完了,我给大熊打电话,告诉他我这边弄好了,可以走了,大熊说他马上就过来。
大熊过来的时候,我按响了审讯室里的铃音,看守所的民警听见后,走了进来,准备带走司马昊。
司马昊起身后,走到了门边,又回过头来对我说了一句:“徐天童,你是有大智慧之人。”
说完,他就被两个看守所警察推着走了出去。
我琢磨着他的话,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