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内心挣扎了一阵后,我还是说出了这个字来。
“呵呵,我就猜到你不见到他不会甘心,无心,你把鹰儿带来。”端木冬寒对着我身后的妇女说道。
听着鹰儿这个词,我觉得很是别扭,那怪老头好歹也是几十岁的人了,竟然有这样一个昵称。不过话说回来,端木冬寒已经上百岁了,从外表年龄来看,比怪老头年长几十岁,这样称呼他也不为过。
想着怪老头马上就要出现,我的情绪有些激动了起来,所有的事情,都是从我在医院的厕所里遇见他开始,可以说,是他拉开了这一场特大阴谋的序幕,我心里实在有太多的疑问想要问他了。
外面的门打开了,接着传来一阵口哨声音,过了一会,门又关上了,紧接着,我身后传来了动静,我转过了身去,看向了这间屋子的入口口。
无心走了进来,我有些疑惑,不是让她去带怪老头么,怎么她还是一个人。我正纳闷呢,无心已经进了房间,这一下我看得呆了。
刚才离得远,由于灯光不亮,我只看到了无心,她身后一片黑暗,我以为没人。现在他们一起走近了,我才看到,无心的身后的确是没人,却是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随着移动。
我心里有了一个猜测,待他们继续走近后,我的猜测得到了证实,跟在无心身后的竟然是那只大黑鸟,端木冬寒养的秃鹫。
我很震惊,秃鹫也叫秃鹰,刚才端木叫怪老头“鹰儿”,可不正是应在了它身上么。如果它真的是怪老头的话,陈叔的话也应验了,“绝非凡人”,他果然是一只妖。至于陈叔说过的怪老头另一个特征,“亦正亦邪”,我想我也是明白了。这秃鹫常年跟着端木冬寒,无论是修炼的术法还是身上的气息都与端木冬寒有莫大关联,而端木以前是陈叔的师叔,修习的是正道,之后她又改修邪术,这恰恰就是亦正亦邪啊。
我突然想了起来,在陈叔第一次带着我与妍妹来找端木冬寒时,先是在端木的房子外面,秃鹫飞下来吃东西,陈叔就很专注地看着它,我与他讲话他也没有听见,我们都接那鸟臭,他却还往前面走去,进一步观察它。
在回去的时候,明明可以像来的时候一样,让妍妹走在最前面,我们就能安全过那林子。可陈叔却要求他走在前面,并且要主动施用静心诀引那秃鹫下来,当时我问他为什么要冒这个险,他只是说对这种灵物有兴趣。
现在想来,难道是陈叔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觉察到这秃鹫与怪老头的联系了?之后,发生了杨若麟一事,我们俩人分析出端木冬寒与怪老头是一伙的,这才造成了在快要上车时,陈叔把所有法器拿给了我,说他要留下来与山爷爷商讨一下。
那时,我让他留下法器,说是对付端木冬寒时可以用上,结果他说端木是人不是鬼怪,法器对她没用,还说让我把法器带走就是不想让法器落入端木之手。可是,端木多年来就一直在村子里,从没出去过,陈叔如果自己不来村子的话,那些法器怎么可能落入端木之手?
也就是说,其实在我们二人分别之时,他就已经决定要一个人来找端木冬寒了。我走后,他先去找了山爷爷,师兄俩一起呆了几天,周三的时候,陈叔离开山爷爷家,去看了依然,之后一定就是来了村子里。
只是,这样一来又产生了一个新的问题,陈叔是星期三就过来了,可是直到周六晚上我与他通话时,他说话都还是正常的,之后他入新生梦境修复命元,这才与我们断了联系。那么,从周三到周六的这几天时间里,他做了些什么?我不相信他是在与端木冬寒探讨术法,甚至于畅聊同门之谊。
在我愣神的功夫,无心已经带着那黑鸟走到了我跟前,一股腥臭味马上就扑鼻而来,让我皱起了眉头。
这个时候,我与它只有两步的距离,也是第一次把它看得如此清楚。它两只爪子立在地面,刚才走过来时,两只爪子前后交错,像是人的两只脚一样走路。整个身子竖立着,两个翅膀微微张开,竟像是人的两只手放在身体两侧。从走路的神态来看,它与人极为相似。
现在,站在那里,它也是端端地立着,与无心一起,等待着端木的差遣。我看着它,回想着怪老头的样子,它与怪老头只有一处相同,怪老头是一身黑衣黑裤黑鞋,它也是一身黑,除此外,我实在无法把一只鸟头想象成怪老头那张脸。
“现在你见到那老头了,满意了没有?”端木冬寒咧着嘴,语气里仍带着一丝戏谑。
“它明明就是一只鸟,无非就是比其他鸟大了一些而已,怎么可能是老头?”我还是不甘心,我非要把这件事弄清楚。
“小伙子。”
旁边一个声音响起,我呆呆地定住了。
这个熟悉的声音,这三个字,把我的思绪拉回到了几个月前--
那天在医院,我爸在挂号,我妈拉着一个小护士不停地问牵引手术方面的事情,我去厕所撒尿,完事后正准备往外走,听见有人喊了句“小伙子。”我先是愣了一下,又觉得在这里不可能会有人认识我,于是继续往外走。
“唉,小伙子,这呢。”这一次,声音是如此真切,似乎是直接在我脑海中响起的。我左右看了一下,都没有人。我转过身,刚好对着一个蹲坑,里面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蹲在那里,他一身黑衣黑裤黑鞋,正仰头盯着我。
是的,刚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