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梁少顼听到塔楼的周围似乎有一些奇怪的声音,暂时没有听出来是什么,应该不会是好事。梁少顼算了算时间,他们进入塔楼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
适才在塔楼的窗边望风的风刃突然折回来,“我们该走了,有东西朝这边过来。”
梁少顼点头对他说,“把你的风衣脱下了来。”
风刃立刻明白他要干嘛,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照做,一边脱一边说:“你怎么不脱你的?”
讳净二话不说,已经脱下了他的道袍,“用我的,我披着这身道士的衣服很久了,再不脱了,我恐怕忘了我自己是谁。”
风刃立马把自己的衣服穿回去,只见讳净脱掉了道袍,里面还有一件不黄不灰的坏色僧衣,同时一块铜牌从他身上掉出来,当啷一声落在石台上,上面写着天行道天干地支甲子。
梁少顼立刻将这块铜牌收起来,只是张伯询已经看到了,他还要一息尚存,却再也没有力气说话,只拿眼睛瞪着讳净。
梁少顼忙替他解释:“前辈不要误会,如今的天干地支和当年的天干地支不一样。”
楠樽接过讳净的道袍,给张伯询又包裹了一层,张伯询有去无力的摇头,似乎很拒绝穿讳净的衣服。
讳净拿回梁少顼手里的铜牌,平叙直述的说,“阿弥陀佛,甲子这个身份是我讳净赚回来的,贫僧还要这个身份有用。”
璇玑看着这个道士恢复了僧人的身份,看着讳净愣了片刻,突然想起了什么,“你该不会是那个当年害得我受伤,害我姐被天行道抓的那个小和尚吧!这个甲子的身份莫非是那次陷害五味茶楼的时候赚来的?”
讳净直言不讳,“阿弥陀佛,正是讳净,甲子的身份确实是那次重创了五味茶楼,天行道发给我的。可我当时是被人蒙骗,误把追杀的人当成救援引入少林寺,导致后来的三折惨案。我是奉师傅楞恪大师之命前来,却办差了事,才被师傅赶出来,因为戒律的关系,只好做道士。”
“不过,如虹姑娘,你别急着复仇,我虽有错,但当初把你们俩姐妹和侍女问秋从菜畦山庄救出来的,也是贫僧,你我本无仇怨,一切皆因天行道阴谋作祟,我讳净埋伏天行道多年,亦是为了牵机因果,等大事了解以后,如虹姑娘若还有不满,可随时来找贫僧。”
时间不多,讳净一口气说完,然后行了个僧人的抬手礼,“阿弥陀佛,还有问题等会再说,现在离开此地才是首要做的事。”
张伯询此时好不容易积攒了一些力气,“你就是楞恪大师早年前收的那个唯一的徒弟?”
讳净抬手说:“我是一个流浪的孤儿,幸得被师傅收容,才有后来的讳净——施主,由我讳净背你出去。”说着他将已经包好的张伯询背在了背上,楠樽帮他把人困在他背上,残废了的人像一个婴儿的尺寸,讳净用道袍的衿带在胸前打了个死结。
梁少顼听着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那声音听过几次已经有了印象,是傀儡的脚步缓慢移动的声音,他从窗外四处看去,却没有看到任何异样的东西,目光能看到的地方,长空冷月,屋舍粼粼,路面干净得连杂草都没有,整个内城死一般寂静。
“你站在这里是看不到傀儡的,”风刃提示道,他手指朝下指了指,“都在下面,是底下的药练傀儡正在爬出棺材。”
梁少顼心里一惊,“你怎么不早说,那么我怎么冲得出去!”
风刃两手环胸,“你知道棺材里的液体是什么吗?这些药练傀儡是用什么东西浸泡的?”
梁少顼自然是不知道,他惊奇的看着风刃,“难道你知道?”
风刃说:“刚才我一来就觉得这个气味很奇怪,我后来下去找水的时候特地弄了一点研究,我发现这里面有很多种成分,酥油,松脂,蜂蜡,香料和草药,还有虿膏,你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做什么的吗?”
“不知道,干什么用的?还有酥油?”梁少顼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一种油乎乎的食物,那可是制作傀儡的东西,摇了摇头说:“你别卖关子了,直说不行么!”
风刃说:“松脂和酥油还有蜂蜡,这三样东西都有防腐的作用,草药和香料有很多中种气味,但都是属于芳香类的,所以你猜到了吗?”
梁少顼将风刃说的东西经过大脑一联想:“用来保存尸体?”
风刃说:“这是南蛮地方的一种巫术,用来将尸体复活的,楼下棺材里的应该是活人浸泡,里面的液体是防止尸体腐坏的混合香油,香料和草药是用来掩盖尸体腐烂的臭味,虿膏是用无数只毒虫提炼而成,也是做傀儡的关键。”
梁少顼听完只觉得脊梁骨一阵发凉,同情的回头看着张宜可,又问这个女孩子坚强的意志感到佩服。
“被这种油泡过的人,还能不能恢复正常?身上的游能不能去除?”
风刃说,“油是最容易沁入人体的,因为人体也有很有油,这些油永远都去除不掉的,但可以用泡盐水来改善,彻底去除是不可能的。”
梁少顼点头:“有办法总比没办法的好,回去就给她用盐先搓一遍,再泡盐水澡……然后地下的那些傀儡,我们要怎么对付,听声音好像全都爬出来了。”
风刃说,“刚才和你说棺材里的油,就是要告诉你,对付这些傀儡,一把火足矣,我打算用着个塔楼的第三层结构,把他们全都困住,然后放把火一次性烧干净。”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