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震天乜斜一笑,“你有多大能耐,竟然给我设防,要知道我要杀你,易如反掌,你设的关卡,对我开说不过是蝼蚁的城墙,再厉害,也不够我踩一脚的事。”
男楠樽挡在他面前说,“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看看你怎么一脚踩我的设防?”
石震天抬头一看,梁少顼已经跑得没了踪影,楠樽反而像牛皮糖一样,石震天走到哪里,他就跟随到哪里,石震天知道他纠缠的原因,却怎么也无法绕过他去追另一个。
他突然很像试探这个年轻人的耐力究竟有多少,“还没人敢在我这里纠缠不休,你不怕死么?”
楠樽说,“那要看为什么而死,若是在这个宝石巷子里腐烂到死,我还不如一刀结果了自己。”
“腐烂?”石震天的情绪很复杂,“原来我这些年一直在腐烂么?”
他的眼神有一须臾的迷惘,似乎在自我消沉,如同一个心态扭曲的,无法控制自己思维的人,下一刻他又突然变得意志坚定,杀气在这一刻猛的高涨。
“腐烂又如何,我是为了一个承诺而来,为了我守护的人而甘愿沉沦在这里,任何人都不能否定我的决定,就算夺去我大侠的荣耀又如何,我抹去石震天的名号又如何。我既然选择了,谈何后悔,付出半生只为了证明我的真心,就算没人理解又如何,只要你看得见。”
楠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石震天在宝石巷子里呆久了,也变得心理扭曲,他谨慎的关注着他神经质的情绪,下一刻石震天突然朝楠樽杀了过来。
“我知道你们这两个后生打得什么主意,救兵不管来多少,都不是我石震天的对手,我先解决一个是一个。”
楠樽丝毫不敢懈怠,他见多了这种亡命之徒,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他会手下留情,他拼尽全力的应付着这个武功高强的对手,尽量的拉长战术,给梁少顼争取时间。
时间已经过去了半盏茶功夫,梁少顼已经摸到了前一天记住的地方。地道里,无论在白天还是黑夜,都是黯无天日的,他细密的感觉到有微风从通道里穿过。
这个地方绝对很少有人来,而被关进来的人绝对不会注意到,通道的石砖全都是勾连的结构。唯有梁少顼这样喜欢研究《巧工奇略》的人,才会对这些结构奇特的建筑多加留意。
根据邱洞明的《巧工奇略》,加上楠樽说的《大事编年录》里记载的事,梁少顼得出结论,这个隽庄就是楠樽说的,被一个王妃设计建造的,曾经埋过一个反叛军的百宝楼宫殿。
确切的说,是隽庄底下残存的那些,看起来像通道和宫殿的坍塌建筑,才是曾经活埋过数万反叛军的百宝宫殿。
这事之后,数万叛军的尸首肯定无人收敛,于是有人就会提议就地掩埋。至于后来,这块风水宝地就变成了埋骨无数的积尸地。后人鲜有人知道,这个名为隽庄的贫民窟,底下还有一个宫殿,也是为什么在京城的闹市,还有一个朝廷不理,皇家忌讳的地方。
后来朝廷将这个地方设立为贱民区,不知死活的贱民如获至宝,还在上面建造了无数房子,就成了现在的宝石巷子。
梁少顼擦亮火折子,仔细的在通道的墙上树砖块,从地牢口进来起他就在计算,按照距离和位移,梁少顼约摸自己到了千机楼的底下,昨夜被他劈开的三角形的门洞还在,穿过这个门洞就是一个宫殿,底下的宫殿应该位于百宝楼的正中间位置,对应的地上,几是千机楼。
难怪千机楼是建在一个凹进去的地方,地底深处还没有塌,覆盖在上面的浮土已经开始出现下陷的趋势。
梁少顼很快就找到了那块用作关键的石砖,石砖的上面承受着千斤的份量,这块砖又用门框支撑着,看起来摇摇欲坠,却又至今顽强支撑着。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
梁少顼找到那块石砖,用缨络剑的剑鞘狠狠的砸下面承重的木门,木门的承受力已经快到了极限,周围的石砖随着梁少顼一下一下的砸门。摇摇欲坠的晃动着,对于地面上的人来说,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小型的地震。
楠樽已经感觉到了来自地底深处的震动,附近的房子也似乎在摇晃,他被石震天逼到了角落里,背抵着墙壁,手里的佩剑也拼上全力的架住石震天的大刀,后背却隐约感受到,从地底传上来的有规律的破坏力。
石震天这次看来不打算和他玩,他的大刀除了招架和避让,更加不断进攻,楠樽勉强的坚持到现在,时而以退为进,时而必须用激进来缓冲杀招,有几次差点被他的重刀伤到。
周围的人还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样的危险,他们正在为楠樽和石震天的精彩“表演”喝彩,看得十分过瘾。和每次一样,什么大事小事都要打赌,他们为了下了赌注,全都一边倒的喊石震天必胜。
千机楼上七楼的那个人也在兴奋异常的看着楼下的打斗,他也不曾看过如此激烈的对决,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生机勃勃的光彩,几乎可以称之为羡慕和嫉妒。
关长风在某个时间段,几乎忘记了自己是腿脚不便半身不遂的残废。他看得激动的时候,双手狂魔似的往外伸,整个人扑腾出去,结结实实的在阳台上摔了个脸着地。
他痛苦的匍匐在地上,喊了几声来人,却发现刚刚还服侍他的几个美女仆人,此时全都去楼下看热闹了,他多年来调教的女仆,在这个无助的时刻,一个人都没有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