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震天正与楠樽打得胜负难料,楠樽的实力似乎从一开始就有所隐藏,现在石震天动了杀念,这个后生才逼出实力,竟也丝毫不弱下风,甚至还有长江后浪追前浪的趋势。
两人新晋对老成,杀手对侠客,同样都是硬朗的功夫和战风,拼武功楠樽经过特训,无论是招法和力道都在上层,石震天依靠的是多年的积累和经验,拼兵器也是修剑对重刀,只要注意避开锋刃,两人也是旗鼓相当。
最后拼的是内力,楠樽的练的是隐忍派的内功,隐忍绵密,石震天多年披靡江湖,练的是硬派气功,强势而硬朗,石震天攻势稍长,却每次都不能切实的伤到楠樽,楠樽不及石震天的强悍,但是调节能力很好,只要他不是硬碰硬,持久的消耗反而更容易拖累石震天。
石震天的注意力全都在楠樽身上,他发现楠樽是个不好对付的硬茬,周围的看客也看出了端倪,很多人都被石震天的制约着,迫于他的武功,不得不留在隽庄,压迫到极致就很容易出现逆反,此时他们期待这个后生会给他们一个不一样的结果,赌桌上已经有了转押楠樽赢。
石震天此时也已经感觉到了众人的风向,喊石震天必胜的人越来越少,而沉默的看客更考验人心,他明显感觉到那些目光更多的投向这个后生的。
突然,他听到一声惊恐的尖叫,来自那个远在七楼之上的隽庄主人:“救命啊,石震天,救我!
猛地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凝聚的内功一下子泄了力,手里的大刀本来劈向楠樽,又要回头去关注关长风的呼唤,一下失了准头,楠樽原本是抵挡的招式,在这一刻反应神速的变成了攻击,闪身躲开石震天的刀锋,原本格挡的长剑转而直刺出去。
千机楼塌了,成了一堆木质的废墟,石震天甚至还来不及反应,更没有做出救援的动作,眼睁睁的看着大楼以解体的方式垮塌下来,等到他反应过来,这栋宝石巷子里最高的千机楼,已经变成了一堆梁柱参差,内部家什暴露的柴火堆。
“长风!”石震天惊呼,突然感到肋下传来一阵剧痛,低头一看。楠樽的薄剑什么时候竟然插在他的右边胸肋上。
他中招了?从来行走江湖毫发无伤的石震天,竟然被一个后生刺中了要害?
石震天第一次感觉到血是热的,流淌在身上的感觉就像冬天的温水,以往杀四别人的时候,血溅到他身上,都是肮脏腥气黏腻的感觉,还有带着余温的挣扎,这一次他对血的感觉却是温暖,兴奋,带着满心的对自由的渴望和过往的追溯,就像黄河一样奔流不息。
周围的赌徒冷血无情的爆发出一阵性高采莲的呼声,“呕,呕,我赢了,看我的眼光不错把,我赢了,这回赚大发了!”
楠樽毫不犹豫的抽出长剑,淡淡的扫了一眼石震天,他直到大楼塌了才知道梁少顼的计划是什么,这个小子也太狂妄大胆了,要知道地下的石砖只要移动一块就会坍塌,地上的建筑都会失去平衡,这几乎是一瞬间发生的事,不知道他在做这个事的时候,有没有及时逃出通道。
他立即跑到千机楼前,垮塌的位子在千机楼,那么动梁少顼的位置应该就在千机楼下面的地底。可他无从去找,千机楼包括千机楼下面的地方,全都坍塌成了一堆废墟,分不清哪里是屋椽,哪里是地基,现场一片狼藉。
“这下面全都坍塌了,你们还不快走?”楠樽冲着那群赌徒大吼,他们正在抢钱,赢了的正在数钱,输了的不肯给钱,一下子打了起来,千机楼塌下来只是让他们愣了一下,继续更加疯狂的抢钱,甚至有人发现塌下来的千机楼里有很更多钱,趁着隽庄主人被埋在下面,难得的机会大肆抢夺。
脚下的石板似乎还在摇晃,刚走过的地方冷不丁塌下去一个坑,楠樽回头定睛一看,三寸厚的石板悬空架在那里,下面全是凌乱松动泥土和砖块,石板的另外半截还建着房子,已经开始倾斜,连排的房子也遥遥欲坠。
楠樽震惊之余,想起梁少顼说只需要一盏茶的时间,如今却过去了一顿饭的时间,还是没见他回来,心道,梁少顼,你不会是埋里头了吧,应该不会那么笨,你那么机灵,动作那么快,一定不会被埋在里面。
正担心着,突然看见有一个人从房顶上跳过来,冲他大吼:“楠樽快走,我刚才不小心把总机关给弄掉下来了,现在底下正在连带坍塌中,很快整个隽庄就会全部塌陷,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楠樽一时没听到他说的话,看见是梁少顼,一把抱住他的肩膀,“你总算出来了,我差点以为你被埋进去了。”
梁少顼被他嘞得有些不自在,推开他打量道,“你怎么样,我好像耽搁了很长的时间,你有没有被石震天伤到?”
楠樽说,“没有,反而是我打伤了石震天,我的剑刺中了他。”
“先等一下,别在这里说,我们赶快离开这里。”梁少顼揽着楠樽准备出去,路过苗三七和苗三九,还不忘提醒:“你们也快走,整个宝石巷子的地基都被破坏,很快这里就会全部坍塌。”
苗三七扶着她的妹妹苗三九,两人牵着手往逍遥楼跑:“我去收拾一下,马上就走,都写提醒。”
梁少顼急得大叫,“还收拾什么,快离开这里。”
两人一溜烟跑了,压根不理会梁少顼的提醒,出家人大志也不急着走,此时他非常不忘本的在一旁开导人,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