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顼弄清楚了荆州袁家马场的地方,微微瞠目结舌,“荆州,距离芙蓉城有上百里!”同时心里飞快的计算着,如果快马加鞭,得跑至少两个时辰,如果靠脚力,日夜兼程也得一整天。
当然不能靠走,需得骑快马。这么远,难怪飞鹰队找不到,因为根本就没有想到会在那么远的地方。
梁少顼看了看天色,北辰星于正北方,北斗星天璇和天玑皆在地平线下,天枢与摇光在正下方,与北辰星三角鼎力,时间已经是子夜了。
“客官不如住一晚,客栈有上好的房间,至于余痞子,先关在地窖里,小的替你看着,你就舒舒服服的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就出发,我还可以带你去驿站选一匹好马。”店小二陆锡伯说。
梁少顼思索了片刻,“也好。”
现在已经知道了郁乐在荆州的袁家马场还债,早几个时辰,晚几个时辰都差不多,晚一点,也让这小子多吃点苦头,以后就不敢吓跑出去,害得他还要出来找。
这样想着,跟着店小二往楼上的客房走。
“房间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最好的上房。你刚才出手真是大快人心,我早就想揍他了,镇子上有好多人都想揍他。”账房先生拽了拽拳头。
正说着,声后却有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拽住他,“贵客,你惹大麻烦了。”
账房先生原本兴致勃勃的,看见这个人,又立马垂头丧气的,“掌柜的,是那个余痞子欺人太盛。”
悦贤客栈的掌柜说,“你懂什么,你知道那余痞子是什么人,睚眦必报的人,况且他背后还有一个天行道。”
“怎么?这个余痞子背后的人很厉害么?”梁少顼莫名其妙的看着掌柜的,见他一脸的惊悚加无奈,越发的不明白,就那样的一个痞子,他能结识什么样的大人物?
掌柜的又摇头又摊手,无奈的说,“你没听他说吗,天行道的人,那余痞子总想着方来欺负我们这些生意人,那个天行道也不是什么好的,对余痞子这样的穷人百般容忍,对我们这些本分的生意人却打家劫舍,真不知道这些帮派讲的是什么道义。”
“放心掌柜的,”梁少顼说,“既然是我惹的麻烦,我就替你们摆平,等我找到表弟以后,这个余痞子我也会替你料理,还有那个天行道,我也要探一探他们的底细。”
不知道此刻究竟怎么想的,梁少顼突然有了探清天行道的想法。
“哎,随你的便,好自为之吧,年轻人。”掌柜的嘟囔着。
此时的客栈里已经没有人吃饭了,除了那几个适才帮他的也要住店的客人。
梁少顼奇怪:“余痞子不过是个无赖而已,你们好像很忌惮,任由着他耍无赖?”
店小二陆锡伯将他带到楼上的客房,“你别看那余痞子,一副痞样,他背后还真的有人给他撑腰,那人是天行道的,在芙蓉镇有些势力,整个荆州城也算排的上名次。”
“我刚才已经得罪了天行道的人了!”梁少顼说,先前陆锡伯告诫他不要招惹天行道和五味茶楼,现在其中一个已经得罪了。
陆锡伯拍了一记脑袋,“哎呀,这我倒是忘了,余痞子还是天行道的人。完了完了。”
梁少顼看这陆锡伯的反应,前后简直判若两人,“事情有这么严重吗?你们开这么大的客栈难道还怕一个痞子?”
“哎呀,你不明白的,他是不会,但是天行道是会的,曾经有人和天行道的作对,是个大户人家,你猜结果怎么样。一夜之间把他房门都拆了,家里人全都给他搬到了大马路上,里面凡是值点钱的,全都没了,丧心病狂到什么地步你知道吗,但凡能搬走的,连屋顶上的瓦片,茅房里的厕纸都给拿走了。”
陆锡伯一边说一边走,没注意脚下踩空,差点摔下去,被梁少顼一把拎回了木梯上。
梁少顼说,“那不是跟强盗一样?”
“如果真的是强盗也就罢了,偏偏这些打家劫舍来的东西,全都拿来接济穷人,官府要拿他们,都追到了渭河边了,河边却站满了妇孺和小孩挡在官兵面前,等到他们都上了船才散,官府也拿他们没办法。”
“听起来,还是个很仗义的帮派,可是怎么会出现余痞子这样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听说天行道规矩很多,富人想要加入,得经过层层考验,穷人想要加入,那就是一句话的事,越穷加入得越快。”
梁少顼呵呵笑着,看着店小二陆锡伯,“我听说你们悦贤客栈不也是藏龙卧虎的吗,许多年来风雨不倒,老板娘武功高强,店小二无所不知。”
梁少顼印象中的悦贤客栈就是这样的,之前也听说过打听事情找客栈的店小二准没错,他们接待很多客人,阅人无数,很多事情也都耳濡目染了。
谁知,陆锡伯竟然哭丧着脸,“客官,你听谁说的呀,我们悦贤客栈不过是边陲小镇的一个小客栈。不比京城里的悦来客栈,也不是洛阳城的聚贤客栈。我们是悦贤客栈,小本生意,勉强维持生计。”
梁少顼一听,聚贤客栈?悦来客栈?悦贤客栈?听起来都差不多,有什么区别吗?
还没有想清楚这三个客栈有什么区别,却见面前的桌子上突然多了两坛汾酒,他的客房里进来五个人,都是看着年纪不大的后生,都是穷人的装束,粗布黑绔,腰间各别着一把做工粗糙的铁剑,面色黝黑,领头的是那个照面过好几回的黄毛少年。
只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