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时间还早,要不我们到操场转转?”王盼说道。
“呃……好,走这边过去吧。”我指着旁边的路口说。
“哎呀!”就在王盼身体前倾的瞬间,我侧身扶住了她。由于惯性她还是扑到了我的怀里。这时她的头部刚好靠在我左肩的位置,头发轻触着我的脸,散发着洗发水淡淡的清香,双手紧紧环抱在我的腰间,两团柔软紧贴在我的胸前。我顿感浑身燥热,呼吸也急促起来,脸上一阵酥麻,扶着她肩膀的双手不敢有一丝动作,内心矛盾交织——既想就怎么抱着,又拼命提醒自己赶紧分开。
内心一阵挣扎后,我好不尴尬地放开手,借着路灯的光亮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注视着王盼,装饰着美人尖窄宽适当的额头,浓浓的眉毛,挺拔的鼻子,小小的嘴巴恰到好处地分布在并非瓷白而又肉肉的鹅蛋形脸上。我不自禁地伸出手将其额前左侧垂下的一缕头发捋向她的耳后,手指顺着她的耳廓慢慢滑下,轻触着她的脖颈、耳垂。就在她的脸刷一下红透的瞬间,我触电般闪开了正轻抚着她左脸的右手。摸着额头赶紧退开一步,遂又将右手插进裤兜里按下正支着帐篷的浊物,说道:
“你——你刚才怎么了?”
“我踩到自己的鞋带了。”王盼低着头边说着边用左手又向耳后捋了一下我刚才帮她捋过的那缕头发。然后弯下身去,系回散开的鞋带。我也弯腰捡起丢在不远处的《追忆似水年华》。然后我们仍并肩向前走去,只是谁都没有再说话,默默地沿着操场转着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知道先前雄赳赳、气昂昂,在我手里也不肯低头的浊物,早就偃旗息鼓了。最后还是王盼打破了沉默。
“哥!”
“唉!”
“你怎么把头发剪的这么短,我还是觉得长头发比较适合你。”王盼语气调和地说道。
“我的梦中情人,一定要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我学着刘德华的声音,说着他广告里的台词。其实我只是想用玩笑化解之前的尴尬。
王盼甩了一下她的马尾辫,说道:“应该是短发吧。”
“呵呵,说到短发,我才知道稍短原来可以这么短!”我用左手从额前向脑后抚了一下头发,懊恼地接着说:“当时理发的时候我跟他说稍短点就好,没想到会是这样。”
“也许这正是你心里期许的呢。要不他刚动剪刀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阻止呢!其实很多时候我们都不知道自己渴望着改变,直到那个契机的出现。在那瞬间是欣喜地,达成后却又伴着些许的失落。我想这可能是出于对将来不确定的一种恐慌。”赵敏若有所思地说着。
听到赵敏这么理性的分析,我心头一乐,知道她已经从刚才的尴尬中走了出来。
“你说的很对。我当时确实在想:短一点也好。剪好后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一种懊恼与欣喜交织的的感觉。”
“‘希望达成之后的不安’,我也是受到了这句话的启发而联想到的。”
“谁说的,挺有深意?”
“鲁迅给芥川龙之介的评价。”
“芥川龙之介,日本鬼子!”
“其实并不是所有的日本人都叫鬼子。”
“我有他的书,你要不要读,都是短篇的?”
“我还是读马塞……”
“马塞尔·普鲁斯特”
“对,我还是读马塞尔·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吧。”
“随你吧,改天把我那本拿给你。这本我收藏了。”
“真看啊,这么厚,要看多久啊!”
“你看进去就会忘记时间的。”
“但愿吧。”
“我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看《哆啦a梦》《圣斗士星矢》的时候,你也没像现在这样抵制日货啊!”
“那时候才几岁,哪知道什么叫日本鬼子。”我的情绪立马激动起来,接着说:“你去过南京大屠杀纪念馆吗?在那里能让你真正了解什么叫惨绝人寰,真实体会什么叫义愤填膺!”
多年以后的2014年12月13日/宁波/小雨。当我在电视上看到举国对南京大屠杀死难者第一次公祭的时候,提笔不加思索的写下了:那一年夜太深沉,永睡了三十万人。南京之南雨有心,隔江而泣祭忠魂!
“我想起来了,你随笔里有一首诗:初心只为多吃人,满街日货吃多人。其实直到此刻我也不太懂你那份赤子之心。”
“这么说吧,国可以不爱我,我不能不爱国。”
“除了爱国,也只有诗歌能让你如此认真。”
“当然了,治学不可以不严谨,爱国不可以不用心。”
“给你一个大写的赞。”王盼对我竖起大拇指,接着说:“哥,你的理想是什么?”
“我的理想,我的理想是你和他能记得我。”
“啊?”
“我的意思是希望自己被载入史册。”
“哦,那倒是很大的理想。”
“是啊!是挺大的,不过比不了这浩瀚的星空。它就像是无解的最大自然数,有的只是无奈,令人神往的无奈。你可能不知道我的心里除了诗歌还有天文。”
“怎么不知道!我记得你有一首关于宇宙的诗:皓月杨小辉,微星掩巨璀。妄言寻根本,暗夜不可窥。”
“不会吧,你读一遍就能背下来?”
“当然不能,你以为我有异能啊,过目不忘!我是抄下来,刻意背过的。”
“你喜欢这首诗?”
“你想听真话吗?”
“虽然人是感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