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钟鼓广场上的人们喝的开心,吃得快活的时候,千余官兵出现,把广场围了起来。
“美食嘉年华未通过州牧批准,为非法活动,无关人等离去。”
有官兵开始驱散广场周围绕了好几圈排队的人。
哪里知道平日见到官兵犹如老鼠见到猫一样战战兢兢,立刻闪避的百姓竟然不干。
“凭什么呀?前面的人都吃到大餐,我排了一个多时辰的队,就要轮到我了,竟然叫我散开?”
“就是,什么时候吃吃喝喝也非法了?以前那些在广场耍杂技的,卖果子的,乞讨的都没人管,吃点东西竟然不允许?”
“不行!要散开也得等我吃完再说,都被馋了一个上午。”
“你们这些官兵是不是想吃独食?要是不给办,怎么不一开始就阻止,这是看到东西太好吃,忍不住跑出来夺食吗?”
……
广场外排队的依然紧紧挨着排队,广场内做吃的也有条不紊地继续煎煮蒸炸炒烤炖烩,正在吃自助餐的倒是加快了进食度,不再慢悠悠,犹如饿死鬼一般,生怕下一刻没得吃了。
领队的把总有点无奈地看着场中,这展开太不合常理了。
尽管他也腹中空空,闻着香喷喷的饭菜,也想扑过去吃一顿。
今天春分,他原本也在放假,随着人流排起了队,谁知道突然接到通知,说要带队到广场逮人,不给这美食节办下去。
他能怎么办?
只好回家换制服带人过来。
可是看如今情形,貌似没人打算配合一下,改亮刀子恐吓恐吓了吧,他就不信,在性命和美食之间,这些人还能选择美食。
然而比他亮刀子更快的是沈小漾让人拉开的条幅,上面写着两行字:
世间万物,唯有美食与爱不可辜负。
妙味斋只生产美食,不曾祸害于民,恳请州牧秉公执法,不徇私情。
这样的条幅足足有八条,广场四面都有,原先卷在一起,被绳子捆着,这会绳子一拉,条幅扬了下来,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看到两行大字。
连站在州府楼上,俯瞰广场的宁州牧和宁大郎也不例外。
宁大郎简直怒冲冠。
什么叫美食与爱不可辜负,他们就是这么蒙骗五娘的吗?
他和五娘青梅竹马一起长大,那才是真爱!
去他的美食,跟爱有什么关系!
“二叔,我看把妙味斋的聂大郎和沈娘子直接抓起来好了,其他人也不用管。”
宁州牧却一脸凝重,“时机不对!他们故意在这里办的美食嘉年华,要是在这里把他们抓起来,你知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能有什么?没经过允许就搞活动,这个理由足够了。”宁大郎觉得他二叔总是想太多。
“意味着所有百姓都会觉得他们是无辜的,为什么搞个美食嘉年华都要被捕,人家场地是商会提供,还分文不收请那么多人吃好吃的;会开始怀疑州牧是不是滥用职权,徇私枉法,之前突然查封妙味斋是不是存在什么猫腻。”
“一力降十会,他们要秉公执法,二叔您秉公执法好了,安排个把证人又不是什么难事。”
宁州牧深深看了宁大郎一眼,栽赃陷害当然不是难事,问题是商会难道会眼睁睁看着?
别看他们那些商家平日里竞争起来恨不得弄死对手,可那也是他们内部的事,一旦涉及到被故意栽赃陷害,查抄充公这种事,他们就个个兔死狐悲,抱成一团,一致对外,追求公道了。
官官相护,商商也是相护的。
妙味斋利用美食嘉年华招来那么多百姓,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动手。
东西他要拿,但官位他也不想丢,当下打算先把人给撤了,回头再做打算。
然而,事情却在这个时候失控了。
领头的把总看到条幅,有点傻眼了,不知道该继续亮刀子赶人还是该干嘛的时候,有几个官兵取出了弓箭,搭箭,拉弓,瞄准,射击。
几支迅捷无比的箭朝着钟鼓广场里的沈小漾射是沈小漾身后的朱亦辙。
沈小漾不经意抬头看到的就是这惊魂一幕,箭已来到眼前,她连示警都来不及,朱亦辙反应过来,抽刀挥开了几支箭,却不曾想,另有一支箭朝着沈小漾心脏而去。
沈小漾就像马路中间突然被冲过来的车吓着的行人一样,一时半会不知道向左还是向右闪避,根本没时间躲开那支箭。
关键时刻,朱亦辙拉了她一把,箭头偏离目标方向,射在她肩头上。
箭头入肉,带着未尽的冲击力推得她往后倒下去,朱亦辙赶紧伸手揽住她的腰,阻止了她摔倒。
“谢谢——”沈小漾忍着箭头的剧痛道谢,下一刻,却感觉口中全是血,忍不住喷了出来。
“箭头有毒!”
朱亦辙也慌了,顾不得再掩饰身份,“扶风!我先带她走,你找宁州牧表明身份,把事情解决了。”
他就不该纵着沈小漾乱来,搞什么美食嘉年华,对方都敢直接射杀!简直嚣张至极。
扶风方才第一时间寻找射冷箭那几人,只是不等他制服他们,那几人射了箭就倒地身亡,他检查了一下,全是咬破口中毒囊所致,显而易见是死士。
事情生得太过突然,从突然有人射箭,到朱亦辙挥开箭支,沈小漾中箭,朱亦辙抱着沈小漾冲出广场,射箭的人倒地身亡,前后也不过眨几下眼功夫,把总简直来不及反应!
该死的,他完全没有下令动手!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