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他知道?
他怎么知道?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怎么什么事都能掺一脚?
是巧合,是意外,是利益,还是……
韦团儿心中闪过了一个又一个硕大的问号。
但其他人没有如她这般多疑,而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相信他,甚至连他是从何处得知的消息、是否可靠等最基本的问题都没问,便乖乖的听他差遣,任他安排,丝毫不担心会被他卖了。
“我去坡下的竹林里生一堆火,让你们烤着玩儿!”
因没有被祖父允以同行,韦团儿便掌握不了第一手的情报,正暗自嗟叹着,疑惑着,便看见韦临风站起身来,无比兴奋的把碗筷一推。
“好诶!”
三朵金花也露出了兴奋的表情,齐齐将碗筷放下,作跃跃欲试状。
至于么?
烤火有什么好玩的?
相比之下,还是跟祖父一行人同路更有意思些,指不定就能看到神似舒淇的大丫表姐换了个男主角,正欲倾情演出一幕柔肠百结的琼瑶剧了。
身在曹营心在汉的韦团儿如是想道。
“啊!我也要玩!”
但她很快就自打脸了,无比欢乐的在竹林里捡了一堆又一堆的枯枝,伸脚薅了一大片笋壳叶,全数投进了熊熊燃烧的火堆里,看着火苗嗖嗖的往上窜,心里便充满了浓浓的成就感。
哈!
原来在野外取暖生火是这般好玩的,全然不是室内的天然气取暖或墙角的暖气片能比的。
“团儿,吃。”
韦芙儿把家里片下来的腊肉穿在了细细的钎子上,和另两朵金花分工合作,一个负责将肉串在火焰上反复翻转,直至七分熟便递给旁边的那人,仔细的撒上椒末,再重新烤一烤,等熟透了就取下来,按人数平均分配,保证每个人都能有口福。
说实话,这种没有孜然、味精、大料的烤肉味道是很一般的,但胜在风味独特,且是自己的劳动成果,吃起来就格外的带感。
“真好吃。”
即使韦团儿只顾着玩火,压根没参与劳动,也体会不到其中的乐趣,却不妨碍她很是狗腿的赞美道。
“我活了四十多年,还是头一回吃到了闭门羹。”
那厢的韦老爷子就没有她这样好的待遇了,而是被书塾的人拒之门外,连门缝都没给他留一条。
“那怎么办?我是真不知道啊!”
大冯氏立刻又叨叨起来。
在来的路上,她已听妹子的公公分析说既然那人是大丫恰好和教书先生冲突时跳出来助拳的,再加上常年累月呆在书塾里的二郎也能知道那人,就能轻而易举的推断出多半就是书塾里的人了,要么就是住在这附近的土著,不然无法解释这么多的巧合。
所以,他决定带她们来书塾这边碰一碰运气,旁敲侧击的打听一下。
他的计划是很美好的。
仅凭他多年来在方圆百里积累下的才名和声望,镇上但凡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就没有不塾?
但现实就是这样的不美好,这样的不给面子。
不过,却正合他意。
“我再试一试好了。”
他面上在苦笑着,很是无奈的叩着书塾的门,耳朵却几乎竖了起来,专注的聆听着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近了。
又近了。
“仲文,你怎会在这里?”
然后,鱼儿咬勾了。
只见舒教谕穿着一身天青色的袍子,外面罩了件毛色上等的狐裘,眉眼含着淡淡的笑意,愈发显得整个人从容而俊雅,气质不凡。
此刻,舒教谕正停在了他的面前,却没有去打量他身边的两个女子,尤其是颇有姿色的冯氏,只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问道。
“道思兄?”
韦老爷子掩下了微微上翘的嘴角,待转过脸时,面上已是一派毫不作伪的惊愕,“你怎会也在这里?”
“我是出来随便走走的,没想到会遇上你。看这情形,是你想进书塾里去,但门房不让?”
舒教谕径自就奔向了正题,“来,让愚兄带你一程。”
语毕便拾级而上,砰砰砰的拍门,动作里不复从容,竟带着粗鲁的意味,让韦老爷子这回是真的感到了惊愕。
“说了今日不接待学生的家眷,你他娘是聋了还是傻了,听不懂人话吗?”
门房高傲如初,依旧连一丝门缝也不留给他们,而是气势汹汹的隔着门板喊话。
其实,能做门房的人大多是极有眼力见的,若放在平时,定不会阻拦韦老爷子这种气度和谈吐皆是不凡的人进来,而且会客气有加,但今日情况特殊,就只能如此了。
“算了。”
韦老爷子已平复了惊愕的心情,温言道:“我只是来打听一些事情的,也不一定非要进去。”
然后就想拉对方去一家清净的小茶馆,好好的聊聊。
“不行!”
舒教谕却似被野蛮人附体了,由拍门改为踹门,“君子言而有信,既是应允了要带你一程,就一定会践诺守约!”
又抱怨道:“这家书塾还是我当年和几个乡绅凑钱修的,如今居然不让我进去了,真是岂有此理!”
“啥?”
做门房的,除了要有眼力,耳力也不能缺,在听到这句不轻不重、完全不带炫耀和卖弄意味的埋怨后,门房当即就长了个心眼,不敢托大,赶紧让人进去报信了。
片刻后。
‘吱’的一声,众人的面前出现了门缝。
‘吱呀’的一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