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是那样的沉痛;眼神,是那样的迷茫;动机,是那样的纯洁;而语气,则满溢着浓浓的伤感。
“……”
韦团儿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竟公然cos起了白莲花,这真的好么?
“我不明白啊,不明白!”
这朵白莲花哀中带怨的说道:“世人为何都诽我、谤我、侮我、辱我?”
当然了,以他的脑容量和低情商,要是能一下子便想个明白,那就不是他了。
“此言差矣。”
到了最后,还是得冯氏亲自来出马,“这不能怨旁人,而是从一开始你就做错了。你的用心,当然是好的,但却忽略了冤有头债有主的道理,相应的,报恩亦是同理。对你有恩的是他,那你就该一门心思的报答在他身上才对,而不是在正主推拒了几次后就改弦易辙,转而朝他的妻女下手。”
妻女?下手?
这般有歧义的组合,让知晓事情原委的韦团儿也忍不住小小的邪恶了一把
“是,夫妻本是一体。你想对他好,顺带对大嫂好一点儿,自是没什么说不通的。但你狭隘的把关怀只施与她一人,久而久之便将正主给忘了,一门心思的扑到她身上,这样很容易让她误解,觉得你对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还会引起你大哥的猜忌,让他们之间生出不必要的嫌隙来。你说说,你究竟是在报恩呢,还是给人添堵呢?”
冯氏唇角凝着一丝嘲讽的笑意,娓娓道来。
韦临风直听得额角见汗,面有愧色。
“另外,你只知道他们是夫妻,是一体,那我呢?我和你就不是夫妻了,就不是一体了?为何要死死的瞒着我,非得等到我磨光了所有的耐性,同外人一样质疑你了,你才不情不愿的吐露了真言?”
这才是让冯氏真正动气的地方。
她不怎么看重物质层面的东西,不然也不会安安分分的和他熬了这些年的苦日子,还一句怨言都没有。
能让她打心底里重视的,从来就是彼此之间的信任,是真情,是实意,是理解。可他却一直以为是她小气,是她吝啬,仅因着所谓的补贴就耿耿于怀,进而迁怒到袁氏头上的。他如此颠倒黑白,因果不分,这怎能让她不窝火,不气闷?
“你要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
听了她这番控诉,韦临风便挠了挠头,抛出了天底下的男人在面对棘手的难题时都爱用的金句。
在他看来,这句话只是表达了他的无力、无助、无奈,此外并无他意,但冯氏听在耳里,却迅品出了不耐烦、不在乎、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意思,不由微怒道:“那你是觉得这些破事不过是因为我想多了,才惹出来的了?”
“好端端的,你又闹什么呢?先前我们不是都说清楚了么?”
韦临风又开始挠头,纳闷道。
自己不是都说了长嫂如母的话,也把其中的苦衷告知了她,而她之前明明也听进去了,还反过来开解他,但这会儿怎么又开始跟他闹了?
“你觉得,都是我在无理取闹了?”
冯氏又是委屈又是气愤。
“是。”
韦临风不但没及时浇熄灭她的怒火,甚至还火上浇油了一把,“素素,我原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至少,你应该是明白我、理解我的,用不着我浪费口舌来解释什么,你也能无条件的相信我,信赖我,自始至终都站在我这边。可是,你却让我失望了,唉!我明明解释过了,你居然还不清不楚,不依不饶的和我闹,这样有意思么?”
“哦,那你是在怪我了?”
虽说他的语调很柔和,只是正常的诉苦,并非是在斥责她,可冯氏仍气得不轻,瞪了他一眼,冷冷地道:“是,都怪我没有你大嫂会来事,没有你大嫂会看人眼色,更不像你大嫂会看人下菜碟,刀切豆腐两面光!说真的,你要是行得端做得正,不老是把我和她放在一起比较,我至于会多想么?你不反思自己的行径,还想把责任都推到我头上?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懂不懂廉耻了?行行行,你要是真觉得她好,真想把她当成宝,那就赶紧休了我这个碍事的挡箭牌,你好无牵无挂、光明正大的在一旁守护她,关爱她,省得恶心到我,也恶心到别人!”
“素素!”
韦临风愕然的望着她。
怎么越说越离谱了,往更诡异更离奇的路子上跑了?
“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她将他的愕然理解为心事被人揭穿后的震惊,不由芳心欲碎,立马把他赶了出去,然后关起门来,默默垂泪。
“唉!”
没有谈过恋爱的韦团儿无法对这种细腻而敏感的情绪感同身受,只能揉了揉眼睛,装作刚醒的样子,“我去找阿姊玩了。”
语毕就一骨碌翻身下床,利索的把门打开,往屋外去了。
韦临风则抓住这个时机凑上来,浑不顾冯氏的推搡,利索的往屋里钻了。
“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
眼见屋门从里头关上了,韦团儿便摇头晃脑的说道。
至于床中间究竟会生什么,那就不是她这个伪萝莉能旁观的了。
“嘘!”
从天井过去,韦团儿就看到家中的三个小姑娘正齐整的站在堂屋的外头,将小脑袋贴在了门边,往门缝里张望着,听见她的脚步声,三人便齐整的回过头,冲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老大媳妇,你给我跪下!”
与此同时,堂屋里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