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秦慕锦因为陈总的事焦头烂额,每次电话拜访都吃闭门羹。秦慕锦明白这样拖下去的代价是什么,决定去公司堵人。
策华文化传媒公司。
从上午到现在,秦慕锦已经在地下停车场等了快9个小时,还是没有看到陈总的影子。
终于,陈总从电梯口出来,坐上专车离开大楼,没有一点停留,秦慕锦也只能默默驱车跟上。
最终,陈总的车停在一家茶馆门口,门口等着迎接的是何峻安和罗松,两个人衣着正式,和陈总很是熟稔的样子。
秦慕锦想起来电话里陈总犹豫不决的话,“秦总,我和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合作了,我不会为了蝇头小利中止和你的合约,最近s市要变天,少一些客户对你有好处。”
s市要变天?秦慕锦感到如鲠在喉,能让陈总说出这样话的断不会是普通合作。
何峻安?他到底充当了怎样的角色?
两年前的秦慕锦不了解何峻安的一切,现在的秦慕锦更是对何峻安一无所知。
秦慕锦本能地觉得这件事和江氏集团脱不了干系,可是这也只是女人的第六感,没有任何证据和线索。再加上自己也不想再和何峻安扯上任何关系,今天偶然的相遇并没有引起秦慕锦的重视。只是拿起手机给江念何发了条微信,“陈总应该是被大客户进行资源垄断了,感觉与江氏有关,小心应付。”
那时的秦慕锦和江念何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江氏集团几十年的底蕴早已在s市扎稳脚跟,再加上与何家的姻亲关系,地位根深蒂固,谁也不能动摇一分。
但是他们就是不知道,大厦将倾,风雨欲来,江氏会一夜之间易主他人。
正当秦慕锦准备驱车离开的时候,陈总和何峻安从茶馆出来,两个人带着笑容握手道别。
眼神瞟过,何峻安一下子就看到了停靠在路边的秦慕锦的车子,自己曾多次小心翼翼跟随的车子。
两个人目光相对数秒,几秒钟的时间仿佛过了许久。直到罗松穿过马路,敲了敲秦慕锦的车窗。
“小锦,好久不见,我们叙叙旧,好吗?”罗松半俯着身子等待秦慕锦的答复。
秦慕锦本来想要径直离开,自己一分一秒都不想跟何峻安同处一个空间,呼吸同样的空气。已经点燃发动机,却想起心理医生lisa在秦慕锦离开英国时对她的嘱咐:
“jane,你的心理障碍已经好多了,但是心理疾病不同于生理疾病,永远也不能说痊愈这样的字眼。你要做的就是多与人沟通交流,不要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把自己封闭起来。”
秦慕锦深吸一口气,熄了火,摇下车窗,“好。”
秦慕锦下车,一步一步很缓慢地过了马路。身旁的世界像是慢动作运动,汽车驶过的声音透过耳蜗留在秦慕锦耳中的只有嗡嗡的杂音。
“何先生,好久不见。”秦慕锦礼仪化的伸出双手。
秦慕锦和何峻安面对面站着,相隔一米。
之前秦慕锦看到何峻安的照片,听到何峻安的名字时,都会产生反胃晕眩的症状,这也是秦父秦母在秦慕锦面前绝口不提的原因。归国之后,这种情况已经缓和很多,但是还是会有一点点不适。
可现在,秦慕锦发现对于何峻安的生理性厌恶竟然完全消失了。
“阿锦,好久不见,你过得好吗?”何峻安伸出手,深情地望着眼前朝思暮想的人。
一句“过得好吗”轻而易举地点燃了秦慕锦的怒火。反问的语气越发生硬。“你觉得我会过得好吗?”
罗松有眼力见地看出秦慕锦的情绪不对,“小锦,这家茶馆的龙井很好喝,我们进去尝尝吧。”推着二人进了茶馆,毕竟自己的兄弟这两年怎么过的自己比谁都清楚,罗松不想把局面弄得这么难看。
“小锦,以前你嫌别的茶苦,只喜欢喝西湖龙井,说龙井有甘甜。”罗松不经意间提起以前的往事。
“以前是这样,两年没见,我变了不少,茶也是各个种类都能喝一点了。罗先生还是别叫我小锦,我不太习惯不熟的人这么亲昵地叫我。”在场三人都知道这话明显是说给何峻安听的。
阿锦、阿峻,是两个人的爱称,当时为了成为对方电话簿里的第一顺位,绞尽脑汁起的名称,如今却成为不愿再被提起的禁忌。
“阿~秦小姐两年不见变得淡漠疏离了许多。”何峻安眼神幽幽地看着面前的茶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关于我和何先生之间的恩怨,我能在这里安静地坐下和何先生喝杯茶,我已经觉得自己做到了常人做不到的事情。”秦慕锦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
婚礼当天被扔下、外婆也因此病发去世,秦慕锦永远无法原谅何峻安。
“我去看过外婆了,我对不起她。”何峻安想起那个慈祥的老人因自己而死,也愧疚万分。
“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人死不能复生。外婆小时候常跟我说,一切自有定数。我无法原谅你,也不想因仇恨去报复你。外婆也不希望我的下半辈子是活在愤恨中。”秦慕锦饮尽杯中的茶。
“我离开礼堂是有原因的,我……”何峻安想要辩解。
“是,我也相信你有你的理由。可是何先生,人一旦做出选择就走不了回头路了。你两年前的那个选择就注定了,我们之间只能是陌生人。下次见面,请你装作不认识我,谢谢你的茶。”秦慕锦说完,拿起包包转身离开,一点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