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如惊雷炸起,带着明显的怒意,惊动了屋内的两人。
方悦看过去,一袭藏蓝色长袍孑然而立,墨发随风翻卷,英俊的脸庞皱成苦瓜模样。
声音不怒自威的传过来。
方悦愣怔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影,眸子迷茫一片。
沈祁走近那个身影,一把钳制住放在桌边的玉臂,方悦被迫抬头直视着他,只看到幽深如水的目光。
“你好大的胆子”他再一次重复刚刚的话语,咬牙切齿话语从唇间溢出,与此同时,抓住女子玉臂的手再一次加重力道。
方悦迷茫一片,可是手臂吃痛,不由的痛呼出声,额间一片冷汗冒出。
再想一想,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神经病。
实在是忍无可忍的出口:“你到底是发什么神经,我怎么了我”。
“你怎么,你自己不知道吗?”他冷笑着道,脸色铁青一片。
我知道个屁,莫名其妙。
方悦差点痛的爆粗口,最后忍了再忍,那个死变态还不放手,她就忍无可忍了。
语气恶劣道:“你特么有事能不能直说,总是动手干什么,啊?”
别特么以为她斯文就好欺负了,她只是不想吓到人,守点礼貌罢了。
可面前是什么人啊!一次一次恐吓她,真当她是病猫好欺负啊!
男子听到她的话语脸色更是沉了几分,不过手中的力道倒是放轻了许多。
语气也柔和了不少,不过还是带着刺人的犀利,“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非要我说?”
方悦瞬间无语,该怎么说他呢?什么话不能直说,非要她猜?一句话绕十八圈还是要她给他解释?
可是她该解释啥,她啥也不知道,特么的闷骚一个,不能直言?
方悦感觉自己快要气饱了,眼睛直勾勾盯着面前的男人,鼓着腮帮子,一副不是我欠你解释而是你欠我解释的样子。
四目相视,哦不,是四目相瞪。
火花四溅。
最终还是方悦在目光中败下阵来,仔细想想,好歹这里还是祁王府,他最大,说不定自己惹毛了他真的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此仇先放放。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女子报仇更是不晚。
啥时候抓到把柄,不把他往死里折腾,嘿嘿。
方悦的内心早已把面前的人骂了个遍,脸上还是不露声色的开口:“王爷大驾光临,实在是蓬碧生辉啦!有何贵干直说呗!”
脸上勉强克制着抽搐了两把,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看在沈祁眼里简直就是假的不能再假。
可毕竟还是笑着的不是,沈祁勉强克制住自己荡漾的心神,浑然不在意的开口:“曦雪丫鬟可是来我这边告你,你觉得她说了什么?”
她说什么?管她说什么?只要知道不是好事就够了,不然他何以怒气冲冲的过来这边?傻子也猜得出情况。
只是,貌似……奶奶个熊。
这是又要挑事是吧?
欺她心肠软老虎头上拔毛?
嫌日子□□逸想找点苦头吃吃?吃雄心豹子胆了敢动她头上来?
方悦腹诽,不由的为之前自己那么好的形象惋惜,看吧!做不成淑女就别做淑女了,省得还让人觉得她好欺负了不是?
然后,也是这刻起,方悦一个重大的决定落了下来,那就是……
再也不装了……去他妈的淑女。
“说了什么?说来听听”方悦微笑,眸子冷寒一片,笑而不露锋芒。
虽是问话,明显的已经触到她的逆鳞,火光大盛。
沈祁看着面前假笑的脸也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游荡,眯了眯眼方才解释着开口:“她说好心送花过来你不旦不领情反打了她呢?”
调侃的语气没有半分认真,目光却是认认真真落在她的身上继续开口质问:“是也不是?回答我?”
呵呵~
银铃般的声音传播开来。
一阵接一阵,诡异万分。
方悦笑的花枝乱颤,眼泪都差点流出来,然后抬头直视着他道:“你觉得呢?”
此言是把问题继续抛给了他。
是相信她还是相信丫鬟所言,全在他个人意愿。
方悦自是不太在乎是非之分。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没做过的事她是一点也不害怕的。
只是,他究竟是相信谁?
她还是想知道。
毕竟面前的人是她的夫君,是要过一辈子的人,如果不能好好相守,至少能相安无事也是好的。
这只是她一个人的想法。
面前的人闻言足足沉默了半晌,睫毛低垂,似在思索。
猛的一个抬头,差点吓到方悦,她正在拨弄着自己的裙角,长长的纱衣垂落及地,缥缈仙气。
然后,动作像是放缓了一千倍,男子极不情愿的收回钳制住她的手,大拳紧握再侧,缓缓道:“我信你”。
这一句我信你包含了万般情绪。
不计较谁对谁错,我只信你。
只因你是我妻。
愣是连方悦也没想到会等来这样的结果,倒是真真实实的愣了许久。
他居然选择相信她,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以至于她没有丝毫防备,内心的一块柔软被小小的碰撞了下。
仔细想来,他的怒气也是不无道理,自己天天日理万机,自家还非是家事不断,是个人估计也得上火。
再细细想来,冷静下来的他。
该是有多大决心才能选择相信她呀!哪怕确实她没有做过那样的事。
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