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很快就回去了,没事的,别哭,小辰。”林鹿溪安慰道,自己心里却是像被万千根针尖划伤。
突如其来的一个电话打碎了所有的开心因子,林鹿溪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在发抖。
林鹿溪挂了电话,等的公交终于到了,上了公交投币坐下,心里却惶惶不安,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还是出事了,早该想到陈荣辉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出事的。
这个人把她刚刚找回的对生活的自信一瞬间打破,又把她拉进深|渊。
或许自己都不该存在,很多事情真得凭一己之力解决不了,这是死结,像是万千根细丝线缚住身体,动一下这里牵连到了那里。
各种委屈,难过,思念搅得情绪混乱,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还是在公众场合。
林鹿溪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泪水还是往下|流,大概是欢乐被一掌给击碎,根本反应不过来。
林鹿溪低下头,用手背抹掉眼泪。
林里的卫生纸,才发现纸用完了。
一包带着清新香味的纸巾递到眼前的时候,林鹿溪迟疑了一下,抬头看到一个扣着头戴式耳机的男生,男生冲着纸巾扬了扬下巴。
林鹿溪道谢接了过来。
回到家,果不其然,卧室里的所有东西几乎被倾倒在地上,所有的衣服、曾经用过的书,就连窗台上的小盆栽都无可幸免,叶片花瓣被踩得不成形状。
房间里乱得就像被盗|窃者洗|劫了一样。
床头柜带锁的小抽屉已经被撬开了扔到了地上,里面的一小卷日常开支的钱也没有了。
林鹿溪看着地上的破碎的花盆碎片,散落一地的泥土,和被踩得稀巴绪聚集在一起,冲到大脑处。
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他已经打破自己心里的最后防线,自己还需要忍耐什么吗?林鹿溪捶着门板:“陈荣辉!你在干什么!你到底在干什么!”
林鹿溪脸憋得发红,眼睛也红红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在陈荣辉面前不掉下来一滴。
她几乎不会直面和别人吵架,即便是陈荣辉,她也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
陈荣辉正在撕扯地上的衣服翻看里面是不是藏了钱,听到林鹿溪居然敢这么大声冲他说话,还直呼他的名字。
蹭得站起来,破口大骂道:“你个野丫头,你敢对着老|子发火,你是不是活腻味了!”
反正已经撕破脸皮,什么都不需要再被估计了,林鹿溪跺着脚大喊道:“我就是活够了行不行!”
陈荣辉踩着地上的衣服,走到林鹿溪房间的门口,抓|住她领口的衣服按在墙上,把林鹿溪的头狠狠地磕在墙壁上,后脑勺撞到墙壁发出闷声。
林鹿溪咬着嘴唇,想骂他想大喊大叫,但是忽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所有的话语憋在喉咙里发不出声音。
林鹿溪想要去还手,被陈荣辉一把抓|住细瘦的胳膊,一动不能动。
陈辰不知从哪儿跑出来,抱住陈荣辉的腰,“爸,你别打姐姐,求求你,求求你了!”
陈辰的眼泪早就决堤,满脸泪水地抱紧陈荣辉,往后拖,但是力气终究还是小,没能拦下陈荣辉对林鹿溪的暴力。
林鹿溪一声不吭,嘴唇已经被咬破,口腔里满是咸涩的味道,头被磕得有些懵,本来今天晚上心情时很好的,是最近一段时间里心情最好的一次了。
但是听到这个消息,很突兀地打碎了所有的平静,回来的一路上精神恍惚,觉得一切都不真实,怎么可能?自己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惩罚?
林鹿溪感觉眼前有些花,头晕得几乎要栽倒在地上了。
陈荣辉松开林鹿溪的领口,指着地上的一片狼藉,问道:“除了这点儿钱,别的钱在哪里!我问你!在哪儿放着呢!给我!不然你今天休想走出这个家门!”
头发甩到了前额,盖到了眼睛,林鹿溪支撑不住身体,扶着门框,林鹿溪觉得自己此刻疯掉了,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林鹿溪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既然是拼个鱼死网破,就索性疯到底:“你把钱都糟蹋了,你是不是又要拿钱出去赌博啊!赌博赌博!你干什么啊!你疯了吗?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林鹿溪声音里带着颤抖,浑身都在发抖,站立不住。
“林鹿溪,我好歹算你的父亲,你不给你爹一毛钱算是孝顺吗,你这么做是闺女做的事情吗?你别不知好歹,我好赖算是养过你和你|妈!不知恩图报还这么没良心!”陈荣辉指着鼻子骂她,地上的衣服被撕扯成破破烂烂。
究竟是谁疯了,林鹿溪也搞不清楚了。
“这几年你工作过吗,你给家里挣过一分钱吗?你把我们当做女儿吗?”林鹿溪破罐破摔到底,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丝沙哑。
“你个灾|星,克死了你爸,害我生意赔个精光,接着克|死了你|妈,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碰上你们母女,我活成这样都是你害的!你害的!你就是个灾星,你不配活着!”
陈荣辉一脚踹到到林鹿溪的肚子上,又朝着她狠狠地踩了几脚。
林鹿溪没防备,身体浑身发痛,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几次试图撑着地面站起来都难以起来,林鹿溪觉得自己很可笑,现在一定特别狼狈,人不人鬼不鬼的,连爬都爬不起来。
陈辰跑进来的时候,林鹿溪已经挨了陈荣辉好几脚,陈荣辉再要去踢得时候,被陈辰死力抱住了腿。
“小辰,这没你的事情,你别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