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截儿伞柄的痛感根本不能奈何陈荣辉,陈荣辉一把抽出林鹿溪手中唯一的工具,扔到了旁边凌乱不堪的地面上。
陈荣辉去扯林鹿,林鹿溪抱得紧紧的,这是她最后需要保护的东西了,曾经的全家福和银|行|卡。
林鹿溪脸上挨了重重一巴掌,也不会被会被夺走的,林鹿溪里。
陈荣辉大掌拍在林鹿溪的后脑勺上,刚才头已经生疼被陈荣辉拍得要失去知觉,手里的力气彻底消失殆被从怀里一把扯走了。
陈荣辉翻出了里面的几张银甩到了门框上,里面剩下的其他的东西对他来说一文不值。
“密|码!”
“密|码!你说不说!”
陈荣辉抓着林鹿溪的头发以头抢地,一下一下砸到水泥地面,咚咚咚,好像下手的对象不是人,要把她虐待至死才肯罢休。
“14……04……14”林鹿溪断断续续地说出来,嘴角的鲜血已经干涸凝结在嘴边,算了,和他生活这么几年,一直都没有站过上风,今天,今天,似乎也没有拿他怎样。
照片,还有照片,就够了。
可是,林鹿溪眼睁睁地看着那张泛黄的照片在陈荣辉手里变成了碎片落在了地上。
“贱丫头,到现在还留着这张照片,让你留着,让你留着,啊?贱死了!到现在还念念不忘以前的事情,晦气,他妈的都是你带的晦气!”
林鹿溪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贱,为什么?
但是那些钱,都没了,她一直努力努力很努力,累得不得了挣的每一分钱都没有了,包括以前爸爸留下的钱,也全都被这个人抢走了。
这算什么,真的是自己欠他的吗?
自己给他带了霉运,让他生意赔本。
欠你的,还给你,以后两清。
林鹿溪趴在地上,闭上眼睛,眼泪一滴一滴地流在地上,脸颊贴在地面上,冰凉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
冷,很冷,浑身发凉的感觉,每一个细胞都像是被冰僵了一样,没有活力,又麻又疼,这是死亡前的感觉吗?
陈荣辉甩门出来,门口的陈辰看着里面趴在地上不动的林鹿溪,放声大哭,不知道该怎么办。
“哭什么哭?啊?哭丧么!你给我站这儿别动!”陈荣辉指着陈辰说。
陈辰吓得呆立在门口,大气不敢出。
陈荣辉进去,用脚踢了踢地上的林鹿溪,嘴角带着一抹胜利之后的笑:“起来,不知道以为你死了呢?我可不管收尸!”
林鹿溪,你该走了,在这儿丢死人了。
思想不足以支撑起此刻单薄的身体,林鹿溪觉得浑身就像是被拆了螺丝帽的玩具,整个人就是散架的状态,支离破碎的身体怎么可能走出这扇门。
地上照片的碎片,林鹿溪一片一片捡起来。
中间还被破碎的花盆划伤,林鹿溪手指失去了痛觉,见到纸、碎片不管什么都捡,思想被无意识地支配,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捡了什么东里。
手指被划伤了也不知道,鲜红的血滴在照片上也不知道,指尖麻木,甚至感知不到疼痛,思维定格。
这里的东西应该就没有别的更重要的了,即便有,林鹿溪在这个混乱的房间里也找不到了。
算了,不要了,要他干什么,反正也是无法翻转的局面,自己势必会被陈荣辉折磨死,即便不死,也是生活得如他这般,落魄不堪。
陈荣辉在一旁看着大笑:“很有意思吧,很舒服吧,啊,接下来是死是活你自己选择吧,我不逼你,以后我也不会管你要钱了,阎王爷会继续跟你讨账!”
林鹿溪忽然觉得胃里一阵干呕,想吐却吐不出来,用尽全身力气站起来,扶着墙壁想要站起来,腿疼,头疼,胳膊也疼。
林鹿溪试了几次,还是没能站起来,身体怎么这么重,那么难抬起来。
双腿发软,四肢好像不是自己的,是别人的,自己即便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将她抬起来。
林鹿溪扒着旁边空落落的书架,还好书架是钉在墙上的,可以带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站起来。
头晕,晕得现在看人都是重影。
所有的东西都是迷离的,不真实,像是躺在柔软的床上做的一个一步一步往门口挪去。
两腿都在打哆嗦,林鹿溪不知道自己可以走出去多远,大概真的如陈荣辉所说,去见掌管生死簿的神仙吧。
“林鹿溪,我告诉你,你今天走,你以后别再回来了!再让老子看见你,非把你卖了!养你这些年连个本钱都没有收回来!要你干什么用!这是你欠我的!欠我的要还!”
“姐,你别走,你别不要我啊……姐……你去哪儿啊……”陈辰哭着在后面追着她到大门口。
“陈辰,你在家一定,一定要努力学习,不要,不要……”不要什么,忘了,想不起来了,林鹿溪用颤颤的声音说着,脑子里不清不楚,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下一句要说什么,脑袋迷迷糊糊的,疼,疼得要晕倒在地上,还能不能走出这个家。
林鹿溪一句话没有说完,被陈荣辉打断,陈荣辉拽着陈辰的胳膊护到身后,指着林鹿溪大喊道:“你现在是不是又想对我儿子下手啊?你滚啊,还不走!滚啊!祸害人的灾星!”
陈荣辉以前碍着陈辰的面儿,在家里从来不当面和林鹿溪说钱的事情,也从不动手,总是去林鹿溪上班的地方要。
所以林鹿溪后来根本不敢找固定工作,生怕陈荣辉哪天一个不对劲儿把人家店给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