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换好一身轻便的衣服,便预备出府。
一个丫鬟听见动静,当下便出来拦下。
“牡丹姑娘,大殿下交代过,他不在,牡丹姑娘不能随意出府。”
那丫鬟双目不能视物,但听觉确实灵敏的很,听着苏月的脚步轻快朝外走去,便拦在了苏月前头。
苏月挑眉看了那丫鬟一眼,不知道东月离是真的吩咐过,还是这丫鬟故意为之,她当即皱眉,不悦道。
“大殿下如今入宫了,我去哪儿他也不会知道,你也知道如今大殿下有多宠爱我,便是我真出了府,他回来也不会说我什么,倒是你,这般拦着我,就不怕我等大殿下回来告你你一状,让你没好果子吃?”
许是想到这段时间东月离对苏月的宠爱,那丫鬟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退到一旁。
“奴婢们担心牡丹姑娘的安危,不若叫些人跟着牡丹姑娘吧!”
苏月轻笑出声,“跟着?如今府中还有人能跟着我吗?罢了,我一人来去可轻松得多,你们跟着反而引人注意,你在府中等我回来,若是大殿下问起,你便说我闹性子非要出去,大殿下不会为难你的!”
说完,苏月也不管暗处有没有人看着,径直出了府。
她这次是奔着三皇子府那边去的,想着去三皇子府那边打探一下情况,东离恨抓了王大人自然不会杀了王大人,他如今入宫了,无法分身,应该会派自己信得过的人去管王大人的事。
她虽然是与东离恨有过许多次接触,但东离恨此人十分小心,除了管家与当时在八仙楼见过的黑衣人,东离恨可没叫她认识过其他人,当时看着在八仙楼时那黑衣人十分得东离恨信任,想来王大人的事应该会交给那黑衣人去办。
苏月在街上晃荡了一圈,确认没人注意到她后,便找了三皇子府附近一处视野好的茶楼坐着,她今天一身男子打扮,往人潮涌动的茶楼中一坐,倒是没有多引起旁人的注意。
这一坐就是一天,苏月也没等到黑衣人出现,不过她也不在意,本来就没想着这么快就有结果了,夜幕降临,她走到三皇子府外的一处角落,寻了两只猫儿,给两只猫儿喂了电小鱼干,这才转身离去。
上马车前,她忽然听到一声惊呼。
“我是公主,你们谁敢动我?”
循声看去,只见一个疯疯癫癫的女子被拖着进了八仙楼,她勾了勾唇,还真是巧了。
但看那女子一身脏兮兮的,头发胡乱披散在肩头,看样子十分狼狈,看着不像是楚云雪,她摇了摇头上了马车,果然是自己魔怔了么?
居然以为那人是楚云雪?楚云雪就是再不济也不会将自己弄成这般狼狈的模样出现在魍都,想来,楚云雪眼下不是在东陵,便是回西楚去了。
那个女子想来是如她当初一样,是被人卖进八仙楼的吧!倘若是以前她或许会帮一帮,但现在她得帮东月离做事,不能这样莽撞。
马车远去,渐渐消失在夜幕中,楚云雪被八仙楼的打手拉扯着,直接扔进了后院的地牢。
楚云雪双目赤红,攀着地牢的栅栏大喊大叫。
“你们放了我,我是西楚的六公主,你们若是伤了我,西楚的新帝定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管事的是谁?叫过来给我看看……”
打手们对这样的叫喊已经见怪不怪了,只将楚云雪扔进地牢便走了。
地牢一片漆黑,楚云雪饶是再好的力气喊叫了一阵也没了力气,她顺着栅栏滑落在地,不住的摇头。
“不会的,我是西楚六公主,他们不能将我卖进花楼。”
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她睡了一觉,然后醒来便感觉马车在行进,她起先还以为那两人是在送她去军营的路上,可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才发现,马车越走越久,路上从未有过半分停留。
她不知道那两个车夫到底是安了什么心,她都将信物拿给他们了,他们居然还不肯相信她。
一路上她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再次从箱子里出来,便是被卖进了这花楼。那两个车夫不知所终,她起先还抱着幻想,这两个车夫是将她卖到了西楚的花楼,再不济也是东陵的花楼。
这样,她还有能逃走的机会,可是她从这两个打手口中得知,这儿既不是西楚也不是东陵,而是远离中原的魔渊。
她身在魔渊的魍都,距西楚与东陵有千里之距,她这般别说是想逃走了,就算是想在魍都活下来,都难。
魔渊常年笼罩瘴气,魔渊众人自出生便在魔渊,自然已经习惯了这瘴气的存在,但他们这些中原人可不习惯魔渊的瘴气,在这样的地方呆久了,性命都堪忧。
她想回去,不管是西楚也好东陵也好,只要能回去就行。
楚云雪也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待了多久,气力全无,她本以为自己怕是要死在这地牢了,地牢的门被打开了,一个老鸨子从门口走了进来。
“这副模样当真叫人喜欢不起来,去,给她把脸擦一擦。”
花妈妈让打手点亮了油灯,对一旁的打手点了点头,打手直接将楚云雪匆地牢拖出来,抬起了楚云雪的下巴,胡乱用帕子擦了擦楚云雪的脸。
“模样还不错,就是身子破了,不值钱了。”
花妈妈倒还算满意,她这楼里如今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姑娘,芍药死了,牡丹走了,其他剩下的姑娘模样都不怎么样,这段时间楼里生意一落千丈,她实在是急得不行,所以才见这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