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出片场后,乔正豪一把把沈木槿塞进了车里,车子即刻绝尘而去。
“你这是做什么?”沈木槿不禁问道。
“做什么?你两只眼睛看不出来吗?把你带走。”乔正豪明显口吻里带着些怒气。他有些生气,他今天本来在谈客户,已经谈的差不多了,听到自己的助理告诉自己,沈木槿正在片场时,整个人都感觉气血不通了一样。到了片场发现一片狼藉时,心里暗暗地担心是不是她在搞鬼,幸亏不是她。
总而言之,这个女人,最近总是不安分。
沈木槿看着他,倒是愣住了,她有些捉摸不透眼前这个正开车男人。
“你不用看我,想想自己,在做些什么。”
“我做什么?”沈木槿反问道,“我只不过去见了下朋友,我能做什么?”
“既然是被我养着,你出门什么的也不报备下?”话刚一说出,乔正豪便觉得后悔了,自己说的这算是什么屁话。
报备?沈木槿虽有怨气,但也不敢发火。心想……自己现在也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主。可是,现在妹妹的特训费用很高,这也是万般无奈的选择了。不过好在,这几天已经是初春,再过三个月等妹妹的考试结束,自己便离开他,找不到好的工作,做些劳工也好过看人脸色过日子。
乔正豪也似乎感觉氛围有变,便从自己的收纳盒里,取出了一颗糖果,递给沈木槿。她这才发现,原来他的盒子里有不少这样的糖果,是小时候会吃的那种锡箔纸包的糖果。沈木槿低下头,一层层小心地拨开糖果,塞进嘴里。
糖果的香味在嘴里弥漫开来,熟悉的味道,把她带入了儿时的回忆,就像是小时候独有的朴素与自在。那时候的天空还没有像现在这么灰,楼下院子里可以和小伙伴一起组装玩具,或者是玩芭比娃娃过家家。玩累了便去街边的小卖部买5分钱的可乐糖,能花上三、四元的便已经是富家子弟了。
这是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不经意地却让车子里的氛围渐渐柔软起来了。到了小公寓,乔正豪没有下车,他目送沈木槿走进了弄堂,直至身影消失。
回到公寓,沈木槿便到了二楼,拿起画笔继续开始绘图。这才开始没多久,就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说是沈木棉受伤了。
沈木槿连忙赶到医院,在医院一楼,向咨询台咨询了具体的诊疗科室和其楼层后,便赶到了沈木棉的病房。
刚进病房,就看到沈木棉一个人躺在床上,眼泪不停从眼眶里溢出来。
“怎么了,怎么样啊?”沈木槿紧紧锁着眉头,忙扑到木棉的床边。她在电话里听说妹妹排练的时候扭伤了脚,这对于一个以舞蹈为生的姑娘来说,简直是致命打击。
“医生怎么说啊?”沈木槿焦急地望着她,只是见着木棉躲在被子里,一个劲地哭,就是不说话。
木槿想着,这样问下去也不是办法,就出门去,打算去医生办公室找主治医生,正巧撞到门口迎面见到一对男女要走进来,护士也跟在他们后面。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愣了下。沈木槿看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在片场遇到的乔莺莺,他们正往另一张病床上走去。她不去管它,便向他们身后的护士询问起沈木棉的伤势。
当得知沈木棉因为跳舞导致脚踝骨扭伤的时候,沈木槿着实被吓到了。
她小心地回头望去,希望木棉没有听到自己和护士的对话。只看到木棉慢慢地停止了抽泣,也许是感应到旁边有人进来了,觉得哭地梨花带雨的也不好意思。她便从被窝里小心地伸出自己的手臂,摸索着找到了抽纸,随即抽了两张,又躲进被窝,柔柔弱弱地擦起了眼泪和鼻子。
一旁床位的乔莺莺和乔正书也在打量着她们。
乔正书只觉得隔壁床上的人很可爱,进门前还哭得梨花带雨的,现在又立刻擦拭起眼泪来。他不禁好奇起来,这被窝下的会是什么样子的姑娘。
沈木棉也意识到自己一直哭下去不是个事,默默地从被窝里钻出来,嘴巴忍不住得委屈地撅着,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姐姐。
其实姐妹两个长得很像,特别是一双眼睛,都像小鹿般乌黑动人,只是妹妹看上去更加明艳漂亮,姐姐的五官稍显清秀。
乔正书看到,被窝里那女孩一头秀发因为被子“蹂躏”的原因,有些散乱,在发缕间,通红的眼睛上挂着些许的泪珠,在长长的睫毛处微微晃动着,似乎快要掉下来似的。虽然穿着病号服,脸色也因为疼痛而稍有难堪,却依旧是甜美可人的美人胚子。这样的姑娘,着实让人离不开眼。
“你看什么呢?二哥?!”乔莺莺躺在床上,故作生气道,“说好陪我来住院的,怎么都搭把手呀!”
“你呀!你!倒是没什么病,非要去骑马折腾下才甘心里拿出杯子,给她倒水喝。
隔壁床的事情沈木槿不想理会,她只担心自己的妹妹,希望她没什么大问题才好。她坐到床边的椅子旁,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在医院看着自己的家人,从小都有人搭把手的生活,让她们过得像在象牙塔里一般,不需要操心任何事情,也不要亲力亲为任何事情,再大的困难砸下来,总有人顶着……现在,终于没有了。
沈木槿拿起随身带的手帕,细细地帮妹妹擦干她的眼泪。
“医生说怎么样?今年考试能考吗?”等沈木棉渐渐平复了情绪后,木槿轻轻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