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习习,收获的季节到了,村子里的大人开始忙碌起来,瘸子、屠夫、独臂叔三人,得进山狩猎一段时间,为村子存储一批猎物,以应对即将到来的大雪封山。
石蛋儿也吵吵嚷嚷着,要随着师傅们深入大山,去捕杀几只蛮兽回来,却被妙七姑给拦了下来。
七姑姑道:“拳脚再狠,刀法再狂,打不过对方,砍不倒对方,怎么办?当然要跑,保命才是最重要的!姑姑的这段“柳叶身法”,是保命的根本,你得先学会才行。”
随即,少年被七姑姑拉着来到村口桥头,可见湍急的大川水面上,一根绳索连通两岸,很细,在水中飘忽不定。
妙七姑指着“沂水”对岸,“咯咯”笑着:“生活除了苟且,还有诗与远方!飞跃这大川江面,走出穷荒深山,外面的世界才是如诗如画。去吧远方还有漂亮的小妹妹,等着你呢!”
“???”
少年望着突然发嗲的七姑姑,一脸的懵比。
七姑姑又道:“从今日开始,吊桥上你是再也上不去了,要走出村子,就得凭这条绳索飞渡过江。”
石蛋儿这时才发现,自己刚刚靠近桥头,就被吊桥上一种无形的力道反推回来。显然是妙七姑用了什么手法,在铁索廊桥上设置禁制,别人可以随便进出,却是排斥自己呢。
诶诶不就是逼我练功吗,堵上了桥面做什么?石蛋儿飞不过江面,不会凫水过去
不过,心向武道是自己的选择,勤奋不缀才是觉醒“灵体”的出路,少年没再吭声,顺着七姑所指,下到江面水路。
“柳叶身法,以水纹灵根催动,蕴含风之意境。风抚平湖皱秋波,那才是身法灵诀之真谛所在!”
妙七姑说着:“目前你未有觉醒灵体,无以灵气托身,只能借助细索踏水渡河!有一天丹田衍生水之灵力,领悟风动意境,以丹气化力,便可以在墙面上飞奔,在水面上飞奔,甚至能在空气中飞奔入眼所处,一切都是平地。”
一连串清脆的踏水声从江面传来,石蛋儿绷身提气,探足于水面细索之上,脚踩浪花一路狂奔,身体瞬间冲出十丈有余!
踏踏踏踏——
少年稳住身姿,紧绷神魂,一路踏江而行,很快在细索上奔出了百米,随着他的一声惊呼,“噗通”一声就跌入浪花之中。
“再来!”
妙七姑轻轻一扯,如钓鱼般将落水的身躯从提起。她早将一根细丝挽在少年的腰上,以防他落水之后,被湍急的江水冲进川下寒潭。
江面,微风徐徐波纹阵阵,少年步履快得惊人。这一次,他飞纵到了江心,最后因为没能把握身体平衡,又掉进了水中。
雪山消融,又到了春寒料峭的时节。
算起来,石蛋儿已满了十三岁,而他心头装着的草籽妹妹,离开“沂水滩”这偏僻的山旮旯,也过去了整整一年。
半年多的时间里,师傅们捉来了更多的猛兽蛇蝎,书生每天熬制“五蕴灵血汤”,石蛋儿于汤药中熬炼肌体骨骼的时间,也在逐渐拉长,现在都超过了一个时辰。
之后,便是疯狂的拳脚训练,直到将他折腾得筋疲力尽,大家这才罢休。
在师傅们悉心教导下,少年于拳法、腿力、刀意的领悟,达到了一个新的层面,凭着那根细索,已能够飞渡过湍急的大川了。
高强度的锻骨炼体,让仇璞的体格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进化,爆发力增大,扛打击力增强,周身血脉滚滚沸腾,那是流淌的精血元气,充斥在身体的经络百穴,似要爆发。
但是,小璞子额头眉心那一点火苗,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手脚使出师傅们教授的各种神通,也未展现出任何五行灵力。
这尴尬的状态,说明少年横练肉身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但凝精化气之路毫无进展,要觉醒那神秘而强大的“空灵霸体”,为时尚早啊!
这让“恶人谷”的师傅们,又开始焦躁起来。
性急的瘸腿马爷,愤愤叫嚷起来:“武道修真不是修炼肉身蛮力,精血元气再强,未能衍生丹田灵气,无法筑基结丹,终究是个仙道断路!”
笑脸屠夫也点头应和:“狂刀再快,不出烈火刀意,不如用来杀猪!“空灵霸体”到底是什么鬼名堂?如此难练,何日是个头啊?”
聪老爹却是眯着眼睛,脸色毫不着急,悄悄询问麻皮书生:“药师,公子体魄的精进,还算适宜吗?”
书生面色神秘,一脸的欣喜:“多亏自幼的体骨磨砺,公子的体格才能承受如此高强度的锻炼。如今其体内精血充沛,元气劲射,炼气羽士之下的横练武者,能达到十之其一者,都算是难能可贵。此般发展下去,一拳打死三阶蛮牛,真不是什么神话!”
老爹紧拧的眉头松了,淤积于胸的心结,终于散开,点头道:“如此,老朽便决心一试了。”
书生脸色疑惑,低声问:“老爹,你又要做什么?武炼之途,真有那肉身成圣一路?”
“体无灵根,无法修习炼气羽士常规功法,我们曾经走的路,让石蛋儿照搬去做,那是行不通的!”
聪老爹神色凝重,沉声道:“当日,那只垂死老猿带来了“哇哇”啼哭的婴孩,它手中还抓着一张兽皮纸呢!老爹反复参悟多年,发现其上所绘图文,以及那几句吐纳口诀,乃是域外妖族之锻体功法。虽然残缺不全,还算有迹可循。”
书生惊问:“老爹,人族体格走妖族锻体之路,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