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忽略柔软的白色毛发和快要耷拉到地上的软肚子的话,是挺像个样子。
秦深作为客栈主人可以对他人使用黑名单权利,拒绝他人进入客栈,除非有客栈里的人将其带进来。
白虎神君暂时被秦深列为了拒绝往来户,再次出现在客栈里面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丢丢抱进来的。
“你竟然会说话。”丢丢像是往常那样揉着大白猫肥嘟嘟的下巴,“是猫妖吗?”
“喵,才不是!”白虎神君享受地眯着眼睛,非常不舍地抬起爪子推开丢丢的手,他挺起胸膛,一身肥肉阻碍了威风凛凛气势的展现,显得胖萌胖萌的,“吾乃是位主西方的白虎神君监兵。”
“我知道我知道,我爸爸就是青龙神君,很厉害很厉害的。”这个比较有发言权的是龙龙,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爹爹变成龙的摸样,在白荡山这一片威严深重的摸样还不及洪山神的万分之一,但龙龙就是觉得自家爹爹很厉害的,为青龙神君打call。
大白猫切了一声,“你爹爹也是我的手下败将,我可统领杀伐之气,兴战争、止干戈,你爹爹就会给人看病、泡茶、种花……过的和凡人一样,没意思,是条菜龙。”
“不准你这么说我爹爹。”龙龙不爽了,抓耳挠腮地不知道怎么用语言去反驳,小家伙索性扑了上去对白猫进行手动禁言攻势,跐溜一声,小炮(弹)一样压在了白猫身上。
白虎神君不和小孩子一般见识,不会真动手伤了孩子,用着与体型完全不搭的轻盈姿态上蹿下跳,逗弄着小娃娃。
龙龙气得哇哇叫,“丢丢,一起抓住它,堵住那边啊。”
丢丢撑着下巴没有动,看着在房间里面跑来跑去的龙龙和白猫挺有趣的。
秦深合上了房门,无力地耸肩,“让孩子们自己玩吧,晚上把白虎神君从房间里抱出来睡客厅,我给他买个好点儿的窝。”
章俟海不舍地收回视线,“丢丢文静,龙龙活泼,两个人互相影响挺好的。”
“两个孩子中和一下就更好了。”秦深往门外露台那儿去,“来吧,我们好好聊聊。”
“好。”章俟海无法自控地开始捻动佛珠,珠子相互撞见发出清脆的“咔哒咔哒”声响。
秦深受不了了,“你最近怎么了,老是拨动珠子,都快成和尚了。”
章俟海的手指顿住,掐着珠链不再动弹,外表平静,但焦躁的内心让身体控制不住的想要做些什么来分散紧张的情绪,一直佩戴着的珠链就成了最好的宣泄方式。现在不让他动珠子,不安的内心丝毫得不到宽解。
秦深无力地叹了一身,反身走了回去,站到章俟海的面前,在对方忧郁幽深的目光中握住了他的手,“走吧,章大和尚,我带你出去晒晒太阳。本来今天还打算去市里面的呢,现在发生这么多事儿,我们还是在家里好好待着吧。”
“嗯。”章俟海的脸上扬起了笑容,反手握住秦深的手,“秦深,我爱你。”
秦深羞恼,“你干嘛呀,突然说起这个。”
“突然很想对你说。”章俟海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他抓着秦深的手率先往前走。
靠近移门的时候,秦深看着章俟海的背影,在嘴边徘徊的四个字就这么脱口而出了,“我也爱你。”
就像是崔珏所愿看到的,秦深和章俟海之间就应该少些波折。
章家大哥的执着源于对章俟海的爱,疯狂却也的令人心酸,放过差点儿伤丢丢的人,秦深不愿;伤害他,秦深发觉自己也做不到。
两两抵消吧。
“你以后就抵偿在我的客栈了,替你大哥赎罪,没有我的同意,你不能够出客栈去见你大哥,我要让他知道不是他关爱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人的生命也是生命。”
“好。”章俟海同意。
秦深别扭地转头,“答应的真痛快。”
“秦深。”章俟海黝黑的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秦深,“我说过,我不会离开客栈的,我想一直陪着你。”
“哦。”被炙热的视线盯着,秦深觉得特别不好意思,耳朵尖尖上染上了绯红,肯定是外面的阳光晒的,把他脸都晒红了。
说开了二人心情是格外的明朗,晚上吃饭秦深都比平时多吃一碗。秦深把章俟海大哥的事儿对父母隐瞒了,省得他们跟着自己一起烦恼,而且章俟海在秦静的眼里分数本来就一般,他要是说了,估计横在吧台上的刀就要饮血了。
这一天的客栈好似又要在平静和热闹的交融中度过。
夜已深,客栈的门扉紧闭,只有门外长杆上高挑的灯笼尽心尽职地散发着光亮,照亮了夜行的路。
客栈外的路长长,长长,从远方的凡间延展到客栈门口,从客栈门口伸入进荒草丛中。
“吱咕,吱咕……”
不知道是什么的夜行鸟儿在黑夜中发出粗粝的叫声,在寂静的四野传出很远很远。风吹过荒草芦苇,发出婆娑的声响,更外面是缓缓流动的清河,水面波纹连连,绵延不绝。
夜深人静之时,在清冷的月光下,远处突然出现几个急行的身影,它们的速度飞快,转眼间就到了眼前。
站在灯光下,一只身形修长的白色狐狸走了出来,褐色如琉璃的眼睛精明地看着悬挂在门扉上的牌匾,尖长的狐嘴一张一合吐出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