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庭终究还是摇了摇头:“你的想法是好的,但却可能找错了人。”
他站起身来,走到船弦边:“你应该知道的,文化对冲,我们可以用最简单的方法来做,但这个方法却可能给这个世界带来持久的灾难,甚至文明的倒退。”
司马延皱眉:“你说明白一些,我怕我的猜测不准。”
司马庭双手背后:“你还记得上一次社会制度的变革是什么时候吗?”
他双目露出痴迷的表情,司马延却似乎明白了他的想法:“那样是在玩火,一不小心,便会引火烧身!”
司马庭双目坚定:“那是我一直向往的时代,那是我毕生的梦想,我们现在有机会,有能力,为什么,不试一试?”
司马延有些震惊,他考虑着那件事的可能性,终究还是沉默了:“或许,你的想法是对的,所以,现在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司马庭把手中的玉佩又还给了司马延:“所以,我需要你继续当这个皇帝。”
司马延摇头:“我已经撑不过这个冬天了,不然也不会来找你。”
“所以我才更放心你来帮我完成计划,因为你爱你的百姓,甚至敢把自己置于险境,只为他们能活过一个冬天。”
司马庭深吸一口气,他激动的闭上了眼睛:“你的条件。”
司马延似乎已经胸有成竹:“当初大汉大楚划江而治时怎么做的,我们就怎么做!”
“仔细的说,就是,你我并称南北二皇帝,通航运,通陆政,通移民。”
“十年,十年不兴兵,按照我们的教育人口基数,我们又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他们会带给我们一个惊喜?”
司马庭握紧了双手:“这十年,我能够给你,而且我相信,你一定会做的比我想象的更出色。”
但另一边的司马延却又皱起了眉头:“南北划江而治,这一点,怕就做不到啊!”
司马庭看着司马延手里的那块玉佩,问道:“如果你这次不是来找我,而是拿着这块玉佩直奔江西,你会不会有胜算?”
司马延摇摇头:“这块玉佩,现在能调动的,怕只有数千人。”
司马庭自信的一笑:“几千人足够了。”
司马延不解:“怎么说。”
“你下旨,让青城军北上,他们有多少人渡过长江,我就给多少斛粮食。”
“青城军的成分我大概是了解的,八旗军的大部分以及一些李登科的死忠,还有就是李道一的家底。”
司马庭双眼微眯:“你可还记得八旗军大部分都是长江以北,甚至黄河以北的人你你让他们打东南,他们或许不会积极,你让他们回家试试。”
司马延不禁失笑:“说实话,没有了赵勾,我发现大晋便成了聋子瞎子,这些事情,你不说,我真的不知道。”
司马庭叹了一口气:“情报这种东西,终究还是自家的好,其实你父亲是个人物,你以为大晋除了赵勾没有别的情报机构了吗?”
司马庭双眼微眯,说不出的深邃,司马延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手里的玉佩,不禁惊讶:“难道?这玉佩还能调动一只情报机构?”
司马庭点头,他打着哈欠:“具体的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当初你的父亲是有能力做皇帝的,他是真的不想做,至于为什么,我现在都还不明白,或许,他都不一定死了,但真真假假,我也说不好,我一直在调查他,可他太神秘了。”
司马延瞪大了眼睛:“我爹没死?不可能啊,我爹没死的话,怎么可能一直不站出来?”
司马庭有些疑惑:“这也正是我所怀疑的点,他没有选择做皇帝,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司马延已经语塞,今天对于他来讲,已经收获了太多太多的信息。
他终于明白司马庭为什么选择南北划江而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比起司马庭确实要差上不少。
司马庭已经离开了,而自己也需要离开,没有人知道今天司马延在巢湖上见了谁,说了什么,他们越过巢湖,一路向南,似乎从一开始,他们的目的地就是江西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子,那里,是李道一手里六万大军的灵魂所在。
此时的司马延与刚出洛阳相比,已经宛若两人,他曾经紧皱的眉头已经舒缓开来,他相信自己要做的,将是一件注定被写进史书的事情。
……
北邙,田青禾终于再次见到了王质,这是自从九月九那次王质以正源法师身份出现在众人视野后,田青禾第一次见到他。
只是一眼,他便确信,这个王质,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王质。
他三步并两步把王质抱在怀里,略带激动,声音哽咽:“一年多没见了,你又长高了。”
是了,那个五年前被他捡到的孩子当初只能抱住他的腿,现在已经到自己的胸口了。
耳畔传来王质的声音,疲惫,虚弱,又不容置疑:“我来找巧云姐,她在哪?”
田青禾的激动像似被泼了冷水,但他已经不在意那些,他松开王质,看向一边一直傻笑着的那个胖子,他认出了那是谁,他摇摇头:“不知道,我上一次见她,也是去年的九月初九。”
他面带疑惑,问王质:“齐道长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王质摇摇头,没有回答田青禾的问题,他闭上双眼,开始寻找什么,他一脚跺地,便带着齐大磐腾空,依旧是闭着眼,他却准确的落在了一个小院子里。
这个小院子有了数十道难以抑制,哪怕在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