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婵指了指谢琢,“大师,梨是他从山上摘的,如果酸倒牙了就怪他。”
谢琢:“……”
慧光看了看薛婵,又看了看谢琢,笑得慈祥如同一尊弥勒佛,连连点头,笑呵呵的望着面前的少年少女。
年轻人啊,真是有活力……
从慧光禅师的院子走出来后,谢琢瞧了眼薛婵,薛婵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谢琢朝她走近两步。
“你、你要做什么?”薛婵望着他清俊的脸,不觉已经心跳如鼓。妖孽啊,一个大男人没事生得这么好看做什么?
谢琢在她面前停下,看着娇小纤细的薛婵,少女眨巴着乌黑清亮的大眼睛瞅着他,明知道她是个狡黠善应对的,但是看着她湿漉漉的双眸,还是忍不住觉得心中一软。望着她柔嫩如花瓣的脸颊,谢琢按捺不住自己的手,想要去捏一捏她的脸。
薛婵有些警惕的瞅着他,这人该不会是想打她吧?不至于吧?
随即谢琢就当真伸手去捏她的脸颊了。
少女的脸柔软细腻,令他爱不释手。
他甚至还掐了两下。
他甚至还笑了。
虽然那笑容如微风一样一会儿就消散在他脸上。
薛婵:?
谢琢意识到自己逾矩了,连忙收回手,一手握拳抵在鼻下,“抱歉,在下刚刚唐突了。”
薛婵不知应该做出什么反应,恼羞成怒?哀怨悲伤?薛婵轻轻咳嗽了一声,“没事,我先回去休息了。”说完便转身大步往前头,然而她心不在焉,刚转过身就撞到了一棵树,薛婵揉揉脑袋,又走出几步,又撞上了一棵树。
薛婵:“……”
谢琢:“……”
谢琢将刚刚抚过薛婵脸颊的手负在身后,手上似乎仍然残余着少女肌肤的温度,想到少女刚刚笨手笨脚的样子,谢琢忍不住摇了摇头。
又在龙泉寺住了几日,几人成天听慧光讲经,吃斋菜,下山的时候,都觉得心灵得到了极大的净涤。
王琼吃着来时带来的蜜渍梅,惬意的眯起眼睛,这些天在龙泉寺成天吃素,嘴巴里都快淡得没有味道了。
“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离开我阿娘这么久,不知道我阿娘会不会想我想到茶饭不思?”王琼吹着山风,看着沿途的风景。
薛婵数了数,“表姐,咱们才出门六日吧?”
王琼:忽然好想打死表妹怎么办?
然而回到家中,却见她那阿娘正与几位夫人凑在一桌打叶子牌。
说好的母女情深呢?说好的舐犊之情呢?
怎么瞧着她母亲小日子过得挺舒心,甚至还比她离家时胖了一点?
晚间王崧回来的时候,一家三人并薛婵齐聚书房中。
“我们与慧光禅师商量过了,准备三日后启程进京。”薛婵说道,“到时候我们跟着慧光禅师,定然不会有人敢阻拦。”
王崧也叹道:“太原这宁静的日子不知道还能维持到几时,这次芷兰、琼儿就一并回京城吧。”
芷兰是温氏的闺名。
“一并回去?”温氏轻轻摇了摇头,“慧光禅师只带阿婵和琼儿恐怕就已经足够招眼的了,我再跟着出城,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混出去了。更何况,我还要留在这里照顾维岳。”维岳是王崧的字。
太原城守城之人,皆是晋王府的人,他们绝不会放任王家人和薛婵出城的。即便真让他们出城了,让晋王府的人知道了,也立即会派出人马将他们追回来。
“这点舅母不用担心,我有法子。”薛婵丢了一枚挂霜花生进嘴中,“您和表姐都是舅舅心中的挂牵,只要你们能够平平安安的,舅舅才能更安心的处理公务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