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智带着三名精壮的男子来到了周仲信的别院,周仲信正站在百年老树下看着光秃秃的树枝。
“二哥,这株老树是什么树?你很喜欢它嘛。”周叔智好奇地说道。
周仲信嘿嘿一笑,说道:“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树,只是觉得他落光了叶子也煞是好看。”顿了顿,周仲信开始望着略显局促,却难掩兴奋地站在一旁的三名男子,从三人的眼神中,周仲信看到了精明,强干四个字。
周叔智见到二哥开始审视三名队长了,识趣地不再追问了,而是从左到右依次指着,介绍道:“左边这位是甲队队长张成龙,中间这位是乙队队长李天虎,右边这位是丙队队长柴青虎,都是很有本事的人,现在,甲乙两队都是满员五十人,丙队只有三十七人,我答应柴青虎明年会补满名额的。”
周仲信点点头,如今寨外木棚还未住满,只有一百七十户,平均年龄还没有周仲信大呢,而且,还有一批是手艺人,加入了周氏工坊,余下之人的确凑出来三个整队。
不过,他看到院中老树早早地落光了叶子,预示着这个冬天漫长又寒冷,明年粮食必然还要减产,流民又将兴起一波,白沙镇不愁人手不够的。
“既然都是三弟选出来做队长的,就准许他们加入周府给一个小队长的头衔吧。”周仲信似是早已经想好了,不加思索地说道。
小队长,是周仲信创造出来的头衔,赏给那些为周家做事的外人的,是周仲信将他们并入周家的手段,比如展鲲,展鹏,以及周木匠的两个儿子,大郎和二郎;另外,周仲信还创造出来馆长一职,教授一职,孔树春为周氏学堂馆长,展有为为周氏武馆馆长;周木匠和阎启福分别为木工教授和建工教授,除此之外,还有一批窑工教授。
可以预见,以后,这些职称将越来越多。而有了这些职称,就等于贴上了周家的标签了,才算是真正在为周仲信做事!
这也是周仲信驾驭手下的一种手段!
张成龙,李天虎,柴青虎三人闻言顿时欣喜若狂,激动地握紧了拳头,显得很是狰狞,这或许就是人类在压抑内心极度兴奋情感时的真实表情吧!
“谢公子赏赐!”三人齐声振奋地喊道,这是他们预先就设想好的台词。
周叔智不必压制情感,兴奋地手足舞蹈,指着三人,哈哈大笑,说道:“二哥,我今日得一龙二虎矣!”
周仲信不禁莞尔一笑,孔仲永对外说,手下有七大账房,号称七大天王;周叔智眼馋了,今日便弄出个一龙二虎;那么,其他人呢?
周仲信不禁幻想着以后周家人才济济的情景了!这将又是一个新生的利益集团!
打发走了一龙二虎,周仲信兄弟二人回到屋里。
“让工人休息两日,便可以开始挖湖,造桥,平路了。”周仲信喝杯热水暖暖身子,说道。
这几件事,周叔智早已经知道了,挖湖,自不必说了,这是最早提出来的,也该动工了;至于造桥,那是因为周家的砖瓦生意存在于沙河两岸,不造桥,就需要绕路从别处过河,这很不划算,也不利于周家影响沙河两岸百姓,而且,周仲信已经着人在对岸强行并购土地了,这也表明了他要造桥的决心了;至于平路,则是周仲信想要将白沙镇内部以及出入道路填平,夯实,出入时,能方便一些。
周叔智点点头,说道:“工人方面没有问题,我已经将他们分作三队,各司其职就好;挖湖与平路也没有问题;唯独造桥,阎启福没有造桥的经验,赶鸭子上架,万一造不好就麻烦了,而且,造桥花费不小,我们家刚刚兴建了周氏寨民,购买了土地,又安置了流民,家中积蓄恐怕已经用尽了吧。”
周叔智听说,现在家里已经拿不出来一千两银子,想想,周家祖上就开始经营砖窑坊,还是在开封府那等繁华之地,几代人积攒的财富应该不下万两银子吧,二哥还真是花钱如流水啊!
“钱的事情,你不必担心,花出去的钱,很快就又会回来了。”周仲信信誓旦旦地说道。
周叔智点点头,家中没有钱,并不是说二哥没有钱,既然二哥不缺钱,那他就可以放心说了。
“二哥,我着人打听过扶苏镇的木梁桥,宽一丈五,长五丈,沟通沙河南北,是三年前刚修建的新桥,主持修建的是一位叫做曹功参的致仕官宦,现居殷川县。”周叔智熟练地说道。
周仲信微微一笑,周叔智做事已经学会了未雨绸缪了!
随即,周仲信又是微微皱眉,官宦?可不是那么容易打交道的!
周叔智见着二哥为难,便明白二哥是因为对方的身份发愁。于是,试探着说道:“二哥,不如让大哥去试一试,可好?”
周仲信摇摇头,周伯仁身份倒是合适,但是,既然决定要挤走周伯仁,就不能再给他机会了,于是,周仲信轻笑一声,说道:“造桥之事,我来想办法。挖湖和平路,可以着手去做了。”
周叔智嘿嘿一笑,掩饰自己的失望,说道:“好嘞,二哥放心好了。”
周府后院,老夫人居所。
屋外寒气很重,屋内热气腾腾,以前,老夫人都是靠着燃烧木炭取暖的,木炭来自扶苏镇,价格不菲;现在,却是不必再用木炭了,周家从大西山煤矿取回了无烟煤,老夫人现在是靠着无烟煤取暖了。周仲信又将无烟煤制成了蜂窝煤,现在,寨外和集市百姓都是靠着无烟煤蜂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