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说了,哦,我肚子突然痛起来了,我去上个厕所!”
黄芳走后,孟诚拿出一封信,这是今天刚收到的,没有署名,她抽出信纸。
【诚诚,我要出国了,与其在这个见不到你城市徒增伤感,倒不如远远望着。里面的日子一定很辛苦吧,不过我相信你一定会很坚强的挺过去,加油……】
孟诚抽出枕头下面的书,对比着笔迹,是同一个人,她努力从字里行间寻找,想要找到这个人的蛛丝马迹,可是一无所获……
她叠好那弥足珍贵的信纸,下床缓步走到紧锁的铁门边,双手握住铁栏,整个身子贴在铁门上,渴望自由的眼神望着外面的走道。
王紫美看她站在那里,立马说:“孟诚,别站在那里,要是让管教看到,又要说你不安分了。”
她望着外面淡淡的说:“我好想外面的世界,好想我的爸爸妈妈,好想我的朋友们!”
王紫美打击的说:“你才进来多久啊,就熬不住了,现在外面对你来说那就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她也想出去啊,这里谁不想啊,可那不现实啊!
黄芳见状也赶紧过去拉她,“孟诚,快过来,被管教看到了,会影响你的评分等级。”评分不高,就不能获得减刑,那就更别想早点出去了。
孟诚无奈的走到小塑料凳旁,凳子太过矮小,坐下去和蹲坐在地上差不多,这又是在提醒着她,她现在是低人一等,她不想坐在这里就回床上去了。
王紫美跑过去看着她笑着说:“孟诚你明天给我带跟黄瓜回来!”
她诧异的看着她,“你拿来做什么?敷脸啊!”进来后她便没有再花心思在这些方面了,女为悦己者容,她没有了悦己者,也懒得去打理,再说这里也没有条件让她打理。
“不是!”
她疑惑的说:“那拿来吃啊?你之前不是说不喜欢吃吗?”
王紫美有些尴尬的说:“不是,是用来那个。”
她更加疑惑,这黄瓜不是拿来敷脸就是拿来吃,还能做什么?“哪个?”
王紫美都快无语了,要不要这么纯洁啊,她都说到那份上了,“解决生理需求!”
她瞠目,不可思议的样子,“啊?”
王紫美没好气的说:“干嘛这种表情啊,这里的人都是这样做的。”
孟诚觉得窘迫,要是都这样做的,那她去拿这个,别人肯定以为是她用的,“不行,要是我去拿,那别人还以为是我空虚寂寞了。”
“你是刚进来,前段时间又被滋润过,过不了多久你也会需要的,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呵呵!”什么嘛!
“记住啊,给我选根结实的。”
她很是无语,“哦!”
她将枕头靠在墙上,蹲坐在床上背靠在枕头上,看着狱友们在那边嬉笑打骂,她怎么就笑不出来?
从前她一直认定自己是个脑力劳动者,结果上天给她开了个巨大玩笑,她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体力劳动者。
她垂眸理着身上的囚服,穿了几十天了,可是她还是看它不顺眼,往年夏天她几乎都是穿裙子,而且款式颜色各异,今年却不得不穿着这蓝色的长裤,还要一穿就是几年。
她的脚突然蹬到一本书,缓缓拿起来。当年高中分文理时,她选择理科的重重原因就是不喜欢政治这门学科,而今思想政治课却成了她的必修课,到这儿来的人都被灌以品行不端,强制接受这门课。
忽然号长张翠吼道:“准备睡觉了。”
大家伙麻利的回到各自床铺,不多时明灯关掉暗灯开启,晚上睡觉是不允许关黑灯的,不适应也的强制适应,这便是无情的监规。
第二天一大早,陈铁梅和李九凤就过来打开铁门,通知她们由于明天上级要来视察所以今天需要做大扫除,她们监室被安排去打扫医务室。
田仕昭听闻今天会有服刑人员过来清扫这里,他就在想她会不会来,本不该他上班的他却一大早就跑过来了。
当他在窜动的人堆里发现她时,心中甚喜。
“孟诚过来帮我搬下柜子。”王紫美朝她大声喊。
她赶紧过去,刚准备移动柜子的时候,就听到田仕昭的声音,“我来吧!”
她看着他说:“田狱医我可以。”
田仕昭语气不是很好,“这是命令!”
“是”她就去打水擦窗子。
田仕昭搬完柜子出来就看到她吃力的提着一个大桶,不由的就是心中一紧,快步过去,“让我来。”
她有些急的说:“田狱医,我提得动。”要是被别人看到肯定要问东问西了。
“你现在是伤患,松手!”他命令道。
她没办法,待他将水提到墙边,她便开始擦玻璃,下面的地方弄得差不多了,她搬来一个凳子准备上去,就被田仕昭拦住,“上面的我来。”
孟诚看着他淡淡的说:“田狱医你是不是对一个犯人太好了?”她发现他好像对她不那么单纯了,监狱有明文规定,她不想他因为自己受到责罚。
听到她自己说自己是犯人的时候,他觉得心中很堵,很不舒服,很心痛,“干嘛这么说自己?”
“这里你们不都是这样称呼我们的吗?”
他心痛的说:“这里是有些老观念的人,你别太在意,现在讲究的是人人平等。”
她苦涩的说:“平等那是对人,不是对我们。”这段时间她深深的体会到大多数狱警根本就没拿她们当人看。
田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