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都是要循序渐进,适合的才是最好的。
而且每个地方都有各自的地方戏曲、口音和方言。比如自己如果把河南豫剧和山东吕剧拿到塘阳县这个时期多半会扑街,不是不好听不经典,而是因为可能大家听不懂。
在哪个地区推哪种戏曲,这才是最适合的。马小年注意到现在塘阳县包括历史上黄梅县整个区域都还没有真正的黄梅戏,只有一些雏形的黄梅采茶歌而已。
“走!回去宫伯你就知道了。”说罢,马小年跟宫伯一起朝着县城里走去。
“好!”见自家少班主这么自信,宫伯整个人也有些兴奋和期待了起来。
其实本来对马小年开口说要编戏,要带领马家戏班东山再起宫伯是不信的,毕竟自己家少班主的前科在那里。
但此刻,宫伯第一次觉得有门!
至于马小年为什么变化这么大,宫伯说实话也猜不透。感觉可能是老班主偷偷教的,毕竟老班主的确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也可能是被老卢那个大老粗一棒子打开窍了,宫伯只能这样说服自己。
一边跟马小年聊着,两人不知不觉的已经到了塘阳县县城。
同时一进县城里面,宫伯和马小年就觉的不太对劲了。
隐隐的,马小年发现好像有人在对自己指指点点,有妇人,有男子,甚至还有老头和小孩。
“快看,那个人就是鬼郎君!”
“哪一个?就是那个年轻的?”
“对,就是他,我大哥昨夜听了他的书,昨天夜里一晚上没睡着觉,都不敢吹灭油灯!”
不远处,两个塘阳百姓看着马小年嘀咕道。
“昨夜我大哥回来给我们讲那画皮,我都吓得两腿打颤,我那侄儿吓得呜呜哭了一宿。”
“你说的太离谱了吧,有没有那么吓人啊?”
“离谱?你去听听试试,就你这个平日里胆小如鼠的样子,我保证你吓尿裤子。”
看到这一幕,马小年和宫伯一头黑线。心想谁给老子起得这外号啊,还鬼郎君,我长得这么英俊,我特么才十五岁,我才是个孩子啊。
一边往戏班所在的客栈走去,马小年注意到议论自己的人还不少,有的更是直接打起了招呼。
“马班主,今天还说不说画皮了啊?”走到一家布店的时候马小年碰到了一个熟人。
这人马小年知道,正是昨日看客中的一人。在这男子的身边还有一个孩童,约莫三岁左右的小男孩,个头刚刚到男子腰间。
“爹爹,他是谁啊?”见自家父亲跟一个陌生人打招呼,小男孩奶声奶气的朝着自己的父亲问道,同时好奇的看了一眼马小年。
“哦,他就是昨晚给爹爹说故事的那个鬼郎君。”
下一刻,小屁孩直接哇的哭了,看着马小年一脸的惊恐,使劲往男子的钻。
“……”马小年擦了擦冷汗。
“小弟弟别怕,我……”见状马小年尴尬的赶忙弯下了腰安慰。
熟料马小年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一看到马小年那微笑着的脸,那孩童哭的更厉害了,撕心裂肺的喊着要找娘。
“哭什么,没出息的东西!你爹我昨天晚上那么吓人都没哭。”
“赶快带孩子回家吧。”直起腰,看着那孩他爸,马小年叹了口气到。心想这位大哥你昨天晚上是没哭?那昨天晚上差点吓尿裤子的是谁?
马小年注意到塘阳县的百姓不但有在议论自己的,更有在私下里传昨天晚上画皮那段故事的。
“你们猜怎的?那王生通过窗户纸的小孔一看,那小娘子竟然是一个青面獠牙的厉鬼!而且,而且正拿着刚刚画好的,往脸上贴!”
随着路边一个中年人说到这里,周围几个凑过去听的路人脸色全变了,惨白惨白的,有的吓得直接摔了个人仰马翻。
其中一个十多岁凑热闹的小男孩更是直接吓尿了。
“少班主,您火了,您出名了!”看到这一切,宫伯则是激动于心。
是啊,应该是小火了。
虽然郁闷于那鬼郎君的外号,但马小年知道自己在塘阳县算是小火了。刚刚一路上起码有五六个人主动问自己什么时候再继续说画皮,其他围观的人也是一脸期待。
或许这微不足道,但相对于前世传统戏曲曲艺的没落,马小年已经很欣慰,很受鼓舞了。
而且这还只是清晨,马小年相信等今天一天过去画皮传的肯定会更广的。
在一路上被鬼郎君鬼郎君的叫着,吓哭了一批小孩的节奏中,马小年和宫伯回到了客栈。
而在马小年的客栈房间里,马家戏班的成员们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那个小畜生瞎折腾什么,大清早的把我们叫来,他一个人不知道跑哪去了。”老卢坐在屋子里的椅子上骂骂咧咧道。
昨晚听了那个小畜生的书,隔壁房间女儿秀芝半夜里好几次被吓醒。那尖叫声弄得老卢还以为马小年又偷偷摸摸对女儿不轨,害的老卢也一夜没睡。
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女儿秀芝,老卢是一阵心疼。
不过说实话,那小畜生说的那画皮的确吓人,也确实说得好。虽然把马小年恨得半死,但这一点老卢心中不得不承认。
不仅仅是卢秀芝,就连萧九娘以及其他好几个戏班成员气色也不太好。
“宫伯他说少班主到城外清净地方练嗓子去了,老卢你别心急。”一个有些驼背的戏班成员赶忙劝到。
这驼背中年人正是戏班丑角贺铸,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