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夏唯安动作一滞,垂着眸子,灯光下,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圈阴影,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俄而,他继续着手上擦药的动作,淡淡道,“没有她,只有你。”虽然他不知道梁颜所说的那个“她”是指谁,但他敢肯定,她今天之所以如此怪异,肯定与她口中的那个“她”有关。
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的给她擦完药后,给她穿好裤子,将药放在一边,便起身去浴室洗手了。
梁颜在他进浴室后,便掀开被子缩了进去。
她现在不至于闹脾气到不睡觉,反正委屈别人也不能委屈自己,更何况她现在还有孩子。
而且刚才一直做了这么久,又慌慌忙忙的跑去医院,她也很累。
夏唯安从浴室出来,便看见缩在大床中央的一团。
薄唇始终紧抿着,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展露出任何情绪。
一边走过去一边将身上的外套脱了放在一边,跟着缩进被子里,从里面紧紧的搂住梁颜的腰肢。
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处蹭着,刻意压低的嗓音低沉暗哑,“没有你说的那个她,从来就只有你,一开始是你,到最后,也只能是你。”
梁颜闭上的眸子睁开,微微闪烁了下,在他怀里转了个身,紧紧揪着他的衬衫,将脸埋上去。
没多久,夏唯安便感到从衬衫上传过来的一抹滚烫。
直击入他的心脏,似无形之中有一只手不断的在攥紧他的心脏,令他感到一阵呼吸困难,还带着一抹窒息的疼。
将她抱紧了几分,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乖,不哭了,不然明天眼睛肿了就不好看了。”
“嫌我不好看……你可以走啊,我……又没拉着你非要你……看。”
梁颜哽咽不清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他的胸膛间传出来。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乖乖的,嗯?”
“你的意思是嫌我吵了是吧,那你走啊,别躺在我床上。”
梁颜一下子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望着他。
看着她那双哭红了的眼睛,夏唯安的心一阵阵的疼,比拿刀捅他还疼。
“好好好,是我吵,是我吵,不哭了。”
“本来就是你吵,人家本来就要睡觉了的,都怪你还一直哔哔哔的说个不停。”
“嗯,我的错。”
“本来就是你的错。”
……
……
晚上。
夏唯安和梁颜都没有回来,那便只有沈煜爵和祈夏在了。
祈夏从浴室出来,看着穿着浴袍,坐在阳台边上看杂志的男人,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过去窝在他怀里。
沈煜爵手很自然的就圈上了她细细的腰肢,撩起她一缕还带着水的乌发,眉头微微一蹙。
扔下手中的杂志,将祈夏打横抱起,然后去给她吹头发。
垂眸盯着她乌黑的发,很专注,手上的动作无比小心翼翼,像是在呵护什么无价珍宝一般。
祈夏坐着,纤指撩起他吹干的发丝一边玩着,一边透过镜子看里面的男人。
洋溢着幸福的笑。
她遇上了这个男人,是人生当中的第一大幸事,其次便是和他携手并肩。
祈夏一直觉得自己是最幸运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