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邪一觉睡得不踏实,梦里颠三倒四的,一会是血淋淋的战场,黄沙埋骨,马革裹尸,一会是美艳女人的娇柔小脸,她笑盈盈的朝他看,眼波温柔似水,激的他神龙苏醒滚烫如潮。 !
耳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吵的他眉头紧蹙,他摇了摇头,听见了有人在说话,男人的声音,女人的声音夹杂在一起,不得安宁。
墨君邪想要张张嘴,才发现自己发不出声来。
那些一一在眼前闪过的画面,全部飞速倒退远去,四周变成一片漆黑。
他有点慌,四处奔波行走,想要找到出口,无奈全都是在黑暗摸索,不得其法。
墨君邪走的累了乏了,他坐下来,浓黑安静的环境,让人轻易的睡着了。
这次在耳边响起的,是哗啦啦的流水声,有温柔的手指拂过他的额头他的眼睛,手指动作虽然轻柔,可肌肤却是微凉。
他感到舒服,鼻尖隐约萦绕着淡淡的香气,味道熟悉,让他依恋。
墨君邪下意识的,把脸在她柔嫩无骨的小掌之磨蹭。
顾长歌低头瞥他,男人冷冽如刀锋的眉目,褪去肃然,只剩毫无防备的温润。
她唇角动了动,低声询问旁边的大夫,“确定没事吗?”
“夫人请放心。”大夫哑着声音道,“将军不过是操劳过度,加怒火攻心,忧思深重所致。”顿了顿,大夫苍老如枯树的手捋了捋胡须,慢吞吞的道,“方才给将军的汤药里,有退烧的成分,劳烦夫人多点心,约莫半个时辰之内,烧能退掉,倘若没有,势必要另想法子了。”
“我知道了。”
“那老奴先告退了。”大夫毕恭毕敬的行礼后,有两个士兵来帮他扛医药箱,随后三人一起出了帐篷。
顾长歌的手,还搭在墨君邪的额头。
他很疲惫。
算此刻睡着了,漂亮精致的眸子底,难掩厚重的黑眼圈。
想到大夫的叮嘱,她不放心的找来了湿毛巾,搭在他的额头。
墨君邪昏迷了两个时辰,他痛苦的抱着她那会,顾长歌感觉到他身滚烫,像是要燃烧起来似的,直到后来他在她怀里久久不动弹,顾长歌疑惑,然后发现他昏了过去,这才兵荒马乱的喊大夫过来。
这个男人……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
可怪的是,明明对自己不怎么心,在面对着她的时候,又能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
顾长歌瘪了瘪嘴,视线停留在二人握着的手。
她无法动弹,只要轻轻动一下,墨君邪手用力,让她根本挣脱不了。
睡梦都要缠着她,顾长歌被他幼稚又可爱的行为,搞得哭笑不得。
一直到深夜,躺在榻的男人,幽幽转醒。
他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女人精致的下颚,挺翘的鼻梁,以及微垂的眼眸。
四周灯火明灭,远处传来稀薄的蝉鸣声,夏季的燥热到夜深时分,变成了宜人的舒爽,而多次出现在他梦里的女人,居然坐着睡着了。
她的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的往下点着。
眼看又是猛然往下垂,墨君邪吓得头皮一紧,急忙伸出手,托住了她的小脸。
女人肌肤柔嫩,他手掌常年握剑,生成了老茧,两相触碰,对彼此都是极端的触觉。
顾长歌因此醒来,她先看见了一只熟悉的手,视线往,对墨君邪漆黑的眼睛。
“你醒了?”她回过神,身子坐直之后,脸颊自然不再需要他的手。
“嗯。”墨君邪收回手,懒洋洋的半撑着手臂坐起来,他靠在床头,期间目光一直落在她身。
顾长歌被盯得难受,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几分情绪。
“哭过?”墨君邪忽然问,“怎么眼圈是红的?”
顾长歌抿了抿嘴巴,没回答他。
“无忧还在派人寻找吗?”他叹了口气,像是抛出了一个问题,随后自顾自的接着道,“多半是没用的,既然人是他带走的,我们静观其变即可,墨明煦拿到了这么大的王牌,沉不住气的要来和我们谈判。”
“我知道。”
“嗯。”墨君邪点头,下一秒直接一个长臂伸过去,搂着她的脖子,将她捞到怀里。
顾长歌还没反应过来,见一张放大的英俊脸靠近,他呼出的气息是温热的,挑了挑眉,“别太担心,我一定会把无忧带回来。”
哪怕以命换命。
墨君邪和顾长歌的想法一致,他们都算得是熟悉墨明煦的人,因此最初的慌乱过后,能够沉得住气。
果不其然,小无忧失踪的第二天,墨君邪收到了一封信。
信安静躺在帐篷外的地,询问士兵,士兵都说不知何时落在这里的,墨君邪捡起来后,边往里面走边打开,信内容很少,一眼扫完。
“无忧在我手,皇叔。”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他没有提任何的条件和交易,简短的几句话,充满威胁和嘲讽。
尽管二人没有面对面,由于墨明煦手握小无忧,他处于风。
墨君邪把这封信递给顾长歌看,二人陷入沉默。
韩孟令咬牙切齿的念叨,一拳头狠狠砸在地,他真恨当时在城楼,没有一箭射死墨明煦。
管他什么道义与否,管他什么光不光明,早点弄死他,哪里来的这么多事?
下次,一定要心狠手辣。
“将军,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韩孟令问。
墨君邪和顾长歌相视一眼,随后他坐到椅子,笔走龙蛇的在信纸写了几个字,随后折叠起来,派人送给墨明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