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个时候,她没有机会再去验证了。
并且,她很庆幸,自己冲动了一回。
歇够了的叶婉终于扶着床站了起来,看着床上赤裸着上半身、面色苍白如雪,却呼吸平稳、强健有力的景子舒,满目都是柔情。
她轻轻地抚了抚他微凉的额头,低声呢喃道:“我把什么都给你了,你若是负我,我就……”
就如何,她却没再说下去了。
叶婉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五个小时。
她这会儿精神松懈下来,才觉得饥肠辘辘。
在空间里翻找了一阵,却只找到一包泡面,叶婉想了想,拆开之后弄了些热水泡上,将就着垫了垫肚子。
她和百蝶说的是十二个时辰,也就是二十四小时。
如今还有七个小时的时间,她不打算立刻把景子舒移出去,毕竟空间里头的温度适宜,而去了外面之后,天气炎热、周遭环境也没那么干净,万一伤口感染就不好了。
但她也明白,不能一直把景子舒留在这里。
只是希望在这有限的时间里,能够给他更好的照顾。
叶婉吃过东西,看了看时间,又给景子舒换了一遍药。
他这会儿还挂着水,是补充营养的液体,至于其他的消炎药之类的,叶婉都才用了外敷和内服的方式。
就如同当初在赞阳城的时候,给景之兴做手术之后一样。
只不过景子舒,是由她亲手照料的而已。
……
等到十二个时辰一到,叶婉就准备带着景子舒出了空间。
她提前推着躺在活动床上的景子舒到了他们进来的那个地方,预计着出了空间之后,景子舒就轻轻地落在了主帅营帐的木板床上。
可念头一动,她才想起,外面还没来得及打扫。
先前她把人都赶走了,自己带着景子舒进了空间里,外头的床上还是一片狼藉,血迹都干了吧?
她想了想,拿了消毒水和喷雾器出来,把整个营帐所有的东西,都仔仔细细的消了一遍毒,又从空间里取了干净的床单铺上,这才把景子舒弄出来,安置在床上。
虽然她也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些多余,但不这么做,她的心却不安。
忙完这一切,叶婉已经精疲力竭了。
她没有多余的力气再撑着,索性把需要给景子舒用的药都一股脑的拿出来,分门别类的放好,然后就叫了百蝶进来。
百蝶等人在先前她到处消毒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动静。
可先前的十二个时辰,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里,营帐里头却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就像里头根本没有人一样……
所有人的心,都被高高的吊了起来。
整整一天一夜的煎熬,饶是他们这些暗卫、侍卫们从前都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这会儿也有些坚持不住了。
在听到营帐里头出现动静的时候,如果不是百蝶死死的拦着,甚至拿婚事来威胁,云逸早就带着人冲进去了。
终于,他们等到了叶婉的喊声。
几乎是一瞬间,云逸就带着其他人一股脑的冲了进去,反而是被叫到的百蝶,落在了最后头。
他们一进去,就看见自家主子安静的趴在床上,上身露在外头,当胸一截缠着白色的布,有微微的鲜血浸出来。
可怎么都看着比昨天的样子要好得多了。
云逸激动地手脚发抖,望向叶婉的目光带着难以描述的情绪,他颤声问道:“王妃,王爷他、他——”
“没事了。”叶婉乏力的摆了摆手,叫了百蝶过来,指了指手边被她分门别类放好的各种药丸和药片,道:“怎么用药、什么时候用药,我都写在上面了,你如果弄不清楚,就叫秦唯过来帮忙。”
说完这句话,她头一歪,人就晕了过去。
百蝶慌忙的接住她,惊呼道:“小姐!”
然后猛地瞪向云逸:“笨蛋!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把秦唯叫过来啊!”
秦唯就是王妃新收的那个徒弟,这点云逸还是知道的,甚至,他还知道,这个秦唯,是秦大人嫡亲的孙子。
他迟疑了片刻,想着昨天王爷受伤、命在旦夕的时候,秦大人不仅不赶紧救治王爷,甚至还惦记着跟王妃谈条件,心里就很是不喜。
连带着,对秦唯也没有好感。
百蝶才不管他,只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若是不去,那你就自己留在这里伺候王爷用药好了!我们小姐可都已经累晕过去了,难不成你还指望着她亲自伺候王爷吗?!”
云逸这才讪讪的摸了摸鼻子,点了个侍卫,道:“你去把那个叫秦唯的拎过来。”
语气十分不满,就像是让人去拎一只母鸡过来似的。
显然云逸也是这么认为的,吩咐完这件事,他立刻又吩咐另外的人:“去树林子里打两只野鸡回来,最好是母鸡,丢给厨灶那边,让他们好好炖一锅汤,给王爷和王妃补补身子!”
百蝶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些。
她让两个暗卫抬了一副担架过来,小心翼翼的把叶婉送回了那边营帐休息,她打了水来,留在旁边小心翼翼的照料着。
……
景子舒是在第二天晚上醒过来的。
那时候叶婉已经缓过劲儿来了,但她并没有去景子舒的营帐守着,反而像是害怕似的,一直躲在自己的营帐,甚至不肯踏出门一步。
任凭百蝶怎么劝,都默不作声。
百蝶不知道她怎么了,见她这般神色凄惶,连听说王爷醒了都不肯动弹,不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