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这么跟自己解释完,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条件——一个月,让景子舒认出自己来。
秦唯见她这般斗志昂扬,也不好再泼她冷水,只叮嘱她道:“你千万不可以说出任何关于你自己身份的话,一个字也不行,记住了吗?”
叶婉重重的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秦唯便看了一眼时间,然后道:“现在是七月初七下午,申时,我们就以一个月后的今天,申时为界。你一定要加油啊,小婉!”
叶婉看着秦唯说完,有朦胧的白光自她晚间的那块形似手表的东西上面溢出来,那白光越来越亮,像水一般流淌着,慢慢的将自己包围起来。
她隐约看见白光后头的秦唯嘴唇动了动,再说着些什么,可她完全听不见了。
最后,她的眼前只剩下一片刺目的白光。
当白光消失之后,秦唯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计时器,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她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呢?
身后一只大手忽然揽上她的肩膀,同时,一道温和而低沉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她会感谢你的。”
秦唯猛地站起身来,冲着说话的人怒目而视:“你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若不是因为你,我和小婉,怎么会——”
来人温柔的笑着,轻轻抚了抚她高耸的肚皮,温声劝道:“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气了,小心孩子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秦唯骄纵的扬起了下巴,然后又瞪着对方,咬牙切齿的威胁,“我告诉你,若是我家小婉有什么闪失,别说是你儿子,我连你也一起砍了!”
对方只能赔笑,一个劲儿的说着好话哄着她。
叶婉再次醒来,睁开眼睛,就看到头顶上古朴而华丽的正红色绣并蒂莲的锦缎床帏。
鼻尖甚至还能嗅到一股淡淡的苏合香的味道。
叶婉猛的惊醒,心中却有一个清晰而明确的念头——她再一次重生了。
对此,叶婉欣喜若狂,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些找到景子舒,和他相认才是!
这么想着,叶婉甚至顾不得打量周围的环境,掀开被子就下了床,赤着脚冲出了屋子!
可一出去,叶婉就懵了。
她这是在哪里?
带着疑惑的心情,她忍不住停下了脚步,环顾四周——入目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院子,她所在的位置,应该是这院子的正房。
看起来规格还颇高,正房下去足足有七步台阶,才能到达院子。
院子里花木扶疏,一看就是恣意生长的,有一种难掩的野趣,却少了人为修饰的那份精细之美。
她甚至还看见西南角的花丛里,有一株半人高的杜鹃茶,零星的开着几朵半大不小的花,颜色也并不纯正。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这样名贵的品种,应该是被人小心翼翼的供养着的,开出来的花朵色泽艳丽、红如烈火才对?
怎么会这般凋零?
她又忍不住嘀咕,这么大、这么好的园子,整个都有一股颓废萧条之态,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景子舒已经忘了自己?
她心里一慌,跌跌撞撞的跑下台阶,顺着院子的青石甬道跑了出去,甚至来不及辨明路线,只顺着她下意识的方向往前跑着。
也不知道泡了多久,她终于看见了熟悉的景致——那是景子舒住的地方!
藏萃堂?!
她带着满心的狐疑慢慢靠近,在门口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两个青衣小厮给拦住了。
“我要进去。”叶婉沉着脸说道。
两个小厮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眼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说出来的话更是让她气愤不已。
其中一个小厮说道:“王妃还是自重些的好!王爷虽然还没醒过来,但若是知道您行事依旧这般鲁莽,定然是要动怒的!王妃还是请回去吧,免得传出去了,长公主殿下又该到宫里去哭诉了!”
叶婉先是被气得胸口生疼。
听着听着,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王妃?这是在称呼自己吧?景子舒身边的侍卫婢女什么的,一贯都是这么称呼自己的,她早先虽然不满,但后来也渐渐默认了。
可长公主殿下是什么意思?
自己跟长公主有什么关系?
她皱着眉头问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长公主殿下,那跟我有什么关系?还有,你们说王爷没醒过来是什么意思?景子舒他人怎么了?云逸呢,百蝶呢,贴身伺候的人都哪儿去了?!”
两个小厮听了这话,顿时脸色大变。
其中一人更是怒不可遏的说道:“王妃慎言!哪怕您是长公主的女儿,也不能这般肆无忌惮吧?王爷贴身的人,什么时候轮得到您来指责了?”
叶婉顿时就僵在了原地。
长公主的女儿……
她是叶婉、叶水柔啊!
她怎么会是长公主的女儿?
叶婉愣愣的僵在那里,两个小厮也知道自己说话有些过了,虽然厌恶是打心底里存着的,可对方毕竟是长公主的女儿,又是他们家王爷在昏迷的时候,由皇上做主成婚拜了堂的妻子、名正言顺的王妃……
两个人也只能在嘴上逞逞能,却并不敢如何的。
而且,他们也害怕这位据说脾气很不好的王妃,万一她不管不顾的撒泼起来,自己一条小命算得了什么?
见状,两人就讪讪的退下去了。
却仍然防贼似的,把藏萃堂的院门关的紧紧的。
叶婉连自己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