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娴熟,越发让楼珹肯定,对方是个其貌不扬的“狠角色”。

这时,男厕忽地进了人,伴随一声含着老痰的干咳。

“楼珹。”窦老师严肃地喊了一声。

楼珹转身就对着老窦东闻西闻的模样。

烟味还没散去,老窦盯着楼珹,一副肯定但又苦于抓不到他小辫子的模样:“是不是你?”

楼珹说不是。

老窦冷哼了一声:“不管是不是你,明天交一封八百字检讨上来!”

一口大锅从天上降!楼珹脸一黑:“我不抽烟,还要我说几次。”他直接翻出自己的裤兜,本想证明自己的清白,没想到直接掉出一把钱和一个打火机。

老窦眼睛倏地一亮,简直有种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得意地笑道:“好哇你,楼珹!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楼珹没想到会这样,他更是说不清,嘴一抿,解释:“打火机是我点蚊香才买的。”

“点蚊香,”老窦一声阴阳怪气的冷哼,“来我办公室。”

窦老师是本校监考最严的老师之一,每次由他监考的考室,总能抓到作弊的学生,他和其他三位监考统称为“四大名捕”,他不仅抓作弊学生,还喜欢抓别人谈恋爱、抽烟。

不是他班上的学生都听过他的事迹,说起他就咬牙切齿。

楼珹当然不可能替转学生背这个锅。

转学生人还没走,就站在洗手台旁,但是没有说话,只是他冷眼旁观这场“人赃俱获”的闹剧,脸上甚至没有一丝的愧疚或者心虚。

这让楼珹更是窝火,笑容完全冷下来:“那我抽烟,总得有烟吧?打火机能说明什么?烟呢?”他提着自己干干净净的裤兜:“证据呢?”

“证据!味道就是证据!这么重的烟味,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不是你是谁?”

楼珹也要气笑了,他抱着手臂:“窦老师,我提醒你一下,这里三个大活人呢。”

他不屑于指认别人为自己“脱罪”,言语之间有种清者自清的意思。

老窦显然也注意到了这里还有个人,但跟校长的对话过后,他现在对这个学生充满了同情和惋惜,这是个好孩子,所以他丝毫没有怀疑丁雪润的意思。

但楼珹既然这么说了,窦老师便扭头问了丁雪润,语气温和:“你看见是谁抽烟的吗?”

丁雪润犹豫了一下,先是摇头,再是点头:“应该不是这位同学,刚刚有个男老师进来的时候好像在抽烟,您……误会他了。”

老窦审视着他,扭头又看了一眼楼珹。

一楼的办公室里有个老师是老烟枪,走到哪里抽到哪里,今天他正好提前来批改试卷了,老窦自然而然地猜到是他。

难道他真冤枉楼珹了?

于是,他也没再说什么:“这样,楼珹。”窦老师下令道,“你等下跟我去办公室拿试卷,然后你带新同学去男寝,他刚转学来六中,你带他熟悉一下校园。”

扶着拐杖的楼珹:“???”

窦老师云淡风轻地就把这件任务交给了他,也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就转身走了。

楼珹郁闷地跟着进了办公室,从窦老师那里拿了几张雪白的月考试卷捏在手里,听见老窦和颜悦色地跟转学生交代一些重要的事:“四班是重点班,每周小考一次,每月大考一次,每次期中考和期末考后都会综合一下你们的平时成绩还有竞赛成绩调整一下班级。”

“平行班的学生有机会考到我们重点班来,同样的,班上同学如果成绩一落千丈,就可能掉到平行班。”

“六中竞争是很大的。”

“每次考试成绩都占一定的比重,所以千万不能在高二这个当口掉链子。迟到、旷课都是不允许的,”他敲打道,“打架斗殴,更是不允许,轻者记大过,重者开除,你的情况……”

“你是个聪明的学生,好好学,一定能为校争光。”他拍了拍丁雪润的胳膊,语气好不温和。那脸上的笑容楼珹非常熟悉,他对着班上的一部分得意门生,会露出类似的笑。

楼珹懒散地撑着拐杖站立,想到自己高一刚入学时,老窦也对他特别关注,也经常跟他说一句话:“你这么聪明,怎么不好好学呢?你要是好好学,肯定能……”

他扭头看向那位被人揍得鼻青脸肿的转学生。

转学生神色平静而乖巧,一口一个“嗯”、“好的窦老师”、“知道了窦老师”。他声音很轻,这种声音天生给人一种懂事听话的感觉。

实在太过无聊,又懒得听老窦那破锣嗓子念经,楼珹手里玩着月考试卷,懒洋洋地上下打量着他。

转学生不仅脸上有伤,手上也是,手指关节上满是血痂,乌青一片,雪白脖子上,青绿色血管和几条暗红伤疤交相辉映。

他皮肤这种白,令楼珹联想到自己一个得了白化病的远方表妹,皮肤白得近乎透明,能清晰看见血管的白,而且他毛发颜色偏浅,头发是一种有些飘金的棕色,发质看着非常柔软。

如果不是他脸上那些伤,那他身上这股温和无害的气质,看起来简直像个优等生。

而且转学生还非常地瘦。打眼望去,他起码比自己矮一个头——当然,以楼珹一米八八的身高,在六中是相当的鹤立鸡群,俯视众生。

窦老师没说太多,过后交待楼珹:“五点钟的时候可以充值校园卡,楼珹你带新同学去办一张饭卡,带他去熟悉一下校园。”

楼珹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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