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会明白的!”郑悠悠轻声道:“更没有必要去明白,抱歉我没有办法回报你的救命之恩,还是……”
“有!”叶天打断她的话:“你有办法回报我的救命之恩!”
郑悠悠猛地回头,盯着他:“你想要什么?我身上没有钱,没有财宝,甚至连兵器都没有。”
“我不要钱,不要财宝,更不要兵器!”叶天道:“只需要两样东西。”
“说吧!”郑悠悠缓缓吐出两个字,她有一种奇特的预感,一个女人已经摆明了身上什么都没有,一个男人依然在要,要什么?作为一个成熟的女人,该懂!但她还是有点不敢想明白。
“第一件!”叶天道:“你的名字!”
“郑悠悠!”郑悠悠道:“第二呢?”
“你的故事!”叶天道:“我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郑悠悠内心的设想完全走样,整个人突然就变得轻松:“为什么对这个感兴趣?”
“因为咱们是一路人!”叶天道:“我已经说过了,我是混不下去的人,而你,我看架势似乎也有点混不下去的感觉。”
这话一说,郑悠悠彻底放松了:“半年多前,你扬言混不下去,却为了几句废话一掷万金,今天又说混不下去,会不会又跟上次一样,故作姿态?”上次,叶天的混不下去论,看来被一掷万金的豪迈完全摧毁。
“今天是真不同!”叶天叹道:“上次其实是出去游山玩水的,而这次,我在逃难!”
这完全是真话!
郑悠悠目光收缩:“被人追杀?”
叶天点头。
“被谁追杀?”
“高手!”
废话!
“你做了什么坏事?”
叶天瞪着她,反问了一句:“这世道在你眼中很公平?凡是被追杀的一定是坏人?一定干了坏事?”
郑悠悠直接被这句话呛着:“好吧好吧,你问了一个我心坎里最难逾越的问题,我问不下去了。”
“要的就是你问不下去!”叶天道:“本来问你的问题,凭空转到我身上,刨根问底,你自己倒是一句都不说。”
郑悠悠轻轻一笑,宛若一朵鲜花儿突然开放。
这惊艳的美丽只在一瞬间,突然又消失了,她轻轻叹口气:“世间有些事情很沉重,你真的想听?”
“想!”
于是叶天终于知道了她的身份,她是东南一个小宗门彩衣门的小公主,从小锦衣玉食,无忧无虑,但年轻的女孩并不知道江湖风波险恶,一场血雨腥风在她十八岁生日那年悄然来袭。
那一天的情景她至今还记得很清楚,她正式穿上了彩衣门象征成年的七彩衣,接受母亲亲手为她戴上的五花项链,就在所有长老为小公主成年而欢欣鼓舞的时候,杀戮突然到来。
漫天的黑影穿梭,杀戮连连,父亲被当场杀害,几条人影站在高台,他们是旁边一个宗门东天阁的高手,东天阁与她们彩衣门乃是旗鼓相当的宗门,多年来一直存在一些纠葛,但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不过,这一次例外,因为东天阁已经归并到紫云山。
紫云山是宗,他们的势力远非彩衣门所能抗衡,她父亲正是死在紫云山一位参战长老手中,正因为紫云山的参与,彩衣门不堪一击。
杀掉她父亲和几位顶级长老之后,紫云山的那个长老站在高台宣布,正式接管彩衣门,将彩衣门改名为彩衣阁,归紫云山管辖。
顺者倡,逆者亡!
面对杀害门主的凶手,彩衣门几位顶级长老带头跪下,面对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彩衣门圣子圣女也跪下,十八岁的她看到了她母亲眼中的泪水与愤怒,但她母亲没有出手,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握住她的嘴巴,不允许她说半句话。
当天深夜,母亲带着她和她父亲的半具尸体离开了彩衣门,将她父亲安葬之后,母亲一夜之间老了,她陪了母亲三天,就独自一人上路,她不能接受宗门数千年传承就这样无端被人毁灭,她不能接受自己兄弟姐妹认贼作父,她要找一个说理的地方,她要让父亲的尸骨以门主身份回归彩衣门祖阁。
紫云山,乃是大宗门,天下间除了秦皇殿,没有人能主持这个公道,她就前往秦皇殿,十八岁的年纪,第一次出江湖,她身上带的钱第一时间就被人骗得精光,连兵器都没了,但她还是过了血界河,找到了秦皇殿,在殿门她进不去,根本见不到主事的人,苦苦哀求三个月,那个看门人火了,直接将她抓住,毒打一顿丢进放逐车,重新将她连同无数和她一样遭遇的人一块儿运出了秦皇域,她第二次过血界河,已经过不去了,桥那边直接将她列入禁入名单,于是她就只有在桥上等,等待秦皇某个好心人过来帮她主持这个公道。
郑悠悠讲完了她的故事,深深叹息道:“你提到了天意,或许这就是天意,让一个宗门千古蒙羞,让真正忠诚于宗门的人从希望一步步走入绝望。”
“你已经绝望了吗?”叶天目光闪烁。
“是!”郑悠悠道:“知道为什么绝望吗?不是因为一次次被人拒之门外,而是去年的一个雨天。”
“去年发生了什么事?”叶天不懂。
“去年我在桥边遇到了我姐姐!”郑悠悠道:“她不仅不认同我的路,还讥讽我,说我和母亲一样不识时务,她炫耀她在彩衣阁的圣女地位,她炫耀今日的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