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寒安随手将状态比寒平强不到哪里去的触手妖魔镇压,摄入纳物戒之中不再管其死活。
他蹲在寒平身旁,反手拿出一颗晶莹剔透,散发着浓郁生命气息的丹药,那是十数个陶新桐所得那么大个的木魄琉璃珠炼制而成的圣品疗伤丹药。生机精纯,肉白骨只是小事一桩,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把人从阎王爷手中给抢过来!
读书郎将丹药轻轻送入寒平血肉模糊的嘴中后,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啊,是最不要命的那个,我们两个天天要为你操碎了心!”
白袍寒安望了一眼坐在门外陪着仍然熟睡的陶新桐哭得抽搐不能自己的落落小姑娘。接着说道:“现在再加上了小妹,你说你平常那么沉默寡言的,怎么一打起架来就是一个十匹牛也拉不回来的莽夫!”
全身伤势以肉眼可见速度复原治愈的寒平,强撑着挪动身体靠在墙边,疼的龇牙咧嘴道:“怎么不让小妹进来。”
“你伤成这个样子,我让小妹进来的话的性子,没有半天能哄得好?”
“还是你想的到位。不对,那你咋不干脆别让她跟进来?”
“这不想着如果来不及的话,就让她见你最后一面。”白袍寒安笑意盈盈。
“果然!我得剑,他的脸,都不及你这书生一张嘴!”寒平艰难的伸出手指笑着点了点蹲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家伙。
“你躺着恢复伤势。我去看看那神像。”寒安说着起身走到角落里捡起那战斗中掉落在一旁的河伯神像。
神像原本半金半黑的颜色已经消失不见,变成了普普通通毫无神性的一尊泥塑神像。唯有神像手中持有的河洛图书依旧温润有光。
寒安,自神像手中取下那卷图书,打开后仔细观摩了起来。只见图书长卷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复杂线条和晦涩文字,浩瀚而繁杂。
寒安一下子看的入神了起来,良久之后,他轻轻合上河洛图书,口中连连赞叹不已!:“自上至下数万里的黄河以及周边大大小小无数条河流的水情形势图!这等丰功伟绩,了不起!!后生实在惭愧不已!”
那白袍读书郎将河洛图书的投影分卷庄重的放回泥塑神像的手上后,后退数步,轻轻拂去身上灰尘。:“先生之风山高水长!比如人间明月。后生寒安拜见河伯先生!”他庄重郑重的拜了三拜···
见到寒平的皮外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了,他便转身走出小庙,散去禁制,将诗落落和已经醒来而一脸呆滞的陶新桐两人领了进来。
寒平咧了咧嘴,费力盘膝坐在废墟中,对着走进庙内的两个小女孩露出一个自以为潇洒的笑容,然后挥了挥手道:“嗨~”
两个年龄相仿的小姑娘均是连忙跑到寒平身边,一左一后的围在寒平身边,嘘寒问暖。
大师姐落落说着说着眼泪又开始噗噗嗒嗒的流了起来。陶新桐本来只是有点伤心失落,结果被旁边的小姑娘一传染,也开始呜呜呜的如泣如诉起来,不一会便红了眼眶,红了鼻尖、红了嘴角、最后整个脸蛋都像是在哭一般。红红的,真是可怜又可爱。
寒平一边手忙脚乱的安慰着两个小家伙,一边向在一旁抱书嘲笑的寒安示意帮忙。
寒安哈哈笑着说道:“你不是莽夫么?一莽到底啊??哈哈哈~~~”
待到寒平能够勉强行走后,他将那尊泥塑神像收了起来,然后两人各自领着一个小女孩。走出了已成一堆废墟的神祠,来到了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祭祀前殿。
水神大殿之中,原本寒平通过‘冯夷’的镜花水月之术看到的景象果然不复存在。此刻,淡淡的魔气尚未完全散去。原本跪坐在蒲团上虔诚祷告的一众修士,此刻一个个晕倒在地,面色惨白,皮包瘦骨!简直比路边的乞丐还不如!这哪里是在祭祀香火,分明是在剥夺生命精气,修行元神!
寒安上前查探一番后,神色严峻的对着众人说道:“伤势很严重,伤及了生命本源!”
寒平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反而一旁的陶新桐突然拿出了那个翠绿晶莹的木魄琉璃珠问道:“寒平哥哥你不是说这个东西治疗效果很好嘛,要不给他们用用看有没有效果?”
倒是一旁的白袍寒安眼中闪过一丝温暖的笑意,他开口问道:“这木魄琉璃珠价值连城,关键时刻能救你一命,你果真舍得让和你素不相识的人们用去了?”
“宗主,说实话,除了给寒平哥哥我给谁都不舍得,可是寒平哥哥也和我说过,天大地大活着最大嘛!我现在好好的,又用不上。正好物尽其用不是。他们都这个样子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陶新桐说着将脑袋扭在一旁,不忍心去看那光彩夺目的珠子···
望着一脸肉痛模样的陶新桐,寒平罕见的笑了笑,他上前摸了摸她的脑袋,“那就用你的,到时候我再给你寻一个更大个的!”
“好!一言为定!谁反悔谁是小狗。”小姑娘一把将木魄琉璃珠塞到寒安手中,然后拉着诗落落的小手跑到一边去了,边跑边笑:“嘿嘿,谁反悔谁是小狗!落落你是小狗!”
“你才是小狗。”
“不!你是小狗,汪汪~~~”
“你也是小狗,汪汪汪~~”
救治了大殿内的一干人等后,让他们暂时待在里面休养生息,四人便走出了大殿。
而神祠废墟之中,已经残破不堪的河伯真身体内突然有淅淅索索的声音响起,渐渐地,那河伯残破的真身开始散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