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儿,不许胡闹”
所有人都看着逸儿走进了房间里,在外室转悠了半天,这里走一走哪里走一走,完全就是小孩子觉得新奇玩耍的样子,又迈开腿往内室跑,叫人担心下一刻就会摔倒。
青竹板起脸训斥,心里其实不抱什么希望,他们都是病急乱投医了,逸儿就是个连话都说不清楚都孩子,怎么会知道小郡主在哪里呢。
那句知道恐怕也是自己什么都没搞懂瞎说的。
“娘”
逸儿回头叫了一声娘,继续跑,到了内室又是东跑跑西闹闹,忽然跑到榻边去,利索的躺下,伸出小手,指着榻下面的空隙。
“姝儿”
墨寒卿先一步过去,果然,小丫头趴在下面,正睡的香着呢,完全被挡的严严实实的。
楚昭阳看着总算松了一口气,这是…虚惊一场。
“姝儿,姝儿,出来父王抱”
榻下面的空间太小了,也就是姝儿还小,估计是爬着进去的,可是他们这些大人想抱出来就十分困难啊。
“姝儿,姝儿”
“姐哇唔”
逸儿一直爬在地上,手脚并用爬进去。
或许是觉得新奇吧,笙儿竟觉得这样很有意思,也跟着趴下,趴了进去。
“妹妹”
小手摇晃姝儿,一直到把姝儿摇醒来。
“哇啊…”
被摇醒的姝儿不满意了,拿出了自己一贯用的手段,咧嘴就哭。
“姝儿,姝儿出来了,来父王抱”
不知哄了多久,也或许是自己哭累了,姝儿自己爬出来。
“姝儿乖,以后可不敢这样了”
墨寒卿抱起女儿,小丫头,不知大家有多担心,不会走路爬的功夫倒是十分的娴熟。
“姝儿”
楚昭阳顿时不知是该气还是该如何了,不过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墨兄,墨兄,出事了”
燕忱是翻墙进来的,若是平时一定会感慨这是什么架势,嘻嘻哈哈的,今日却不一样,格外的认真严肃,甚至还带着几分痛苦的焦灼。
“书房”
墨寒卿收住笑容,他知道燕忱表现出这样想脸色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书房内
只有墨寒卿,楚昭阳以及燕忱三人,过了许久三个人都没有开口,脸色都差极了。
墨寒卿双拳紧握,是痛苦,也是愤怒,更是无可奈何的怨气。
“…怎么告诉婉儿?”
燕忱坐不住,在书房中来回踱步,双目微红,闪烁着泪光。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男人也有脆弱,伤心也会落泪,不是懦弱,恰恰是他们的有情有义。
苏祁确实出事了,苏祁与齐毅隐姓埋名潜入了东晋,如今东晋确实也混乱,而且偏偏平时手腕高明的太子皇甫纪却没什么特殊的反应,甚至于容忍着其他人踩到自己的头上也无动于衷,。
苏祁和齐毅觉得不对劲,调查一批从太子府出去的货物,半道上却被人围住,激战之下苏祁被一剑射中了心脏。
齐毅也受了重伤,拼尽全力才背着苏祁的尸体逃走,到了边关找到军队。
齐毅让明月阁送回来的信中不只是这件事,还传回来另外一个消息。
皇甫纪不在北延。
“如实吧”
墨寒卿清冷的语调中似乎带着一些不易察觉的鼻音。
这事是瞒不住的,瞒的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沈婉儿一定会知道的,早晚都没什么差别,这样的打击必须承受。
可是…这对沈婉儿而言,将是多么的痛苦,怎么痛苦折磨的打击。
“她最近一直心神不宁,噩梦连连,或许真的是苏祁托梦吧”
楚昭阳叹了一口气,食指轻轻敲打着桌子。
或许真的是苏祁和沈婉儿之间的心灵感应吧,沈婉儿已经开始感受到不安的,只是哪怕这样,当消息真的确定的时候,她能接受的了?
楚昭阳只知道若是换做是她,她接受不了。
“怎么说,如何说?我不敢去”
燕忱烦躁的拍着自己的额头,他可不敢说,自己已经该痛苦的了,还要再把这个噩耗告诉沈婉儿,看着沈婉儿痛苦,再看着苏祁的一儿一女…
那简直是最大的惩罚和酷刑。
“我和你一起去”
墨寒卿战起来,苏祁已经出事了,他们就必须要照顾好苏祁的家人的。
“王爷,公主,定国公府世子夫人求见”
石安的声庀炱稹
“她怎么又回来了?”
“怕是天意啊”
燕忱看向墨寒卿,心如刀绞。
他们几个是一起混大的,不是亲兄弟更胜似亲兄弟,沈婉儿和苏祁那是表亲,从小就认识,青梅竹马,之后成亲生子,一切都顺理成章,他们之间是细水长流的情意。
他还记得苏祁有一次骑马受伤沈婉儿都哭了整整一天一夜呢。
“让她来书房”
“臣妇参见王爷,参见公主”
沈婉儿心下狐疑,一般见客是不会在书房的,更何况她还是女子,要不是这是摄政王府,要不是苏祁和摄政王是多年的兄弟,沈倒是宁愿转头就走。
“嫂子,苏兄没了”
燕忱鼓起勇气已最简短的话诉说起来这件事,垂下的上握的生紧。青筋凸起。
“…你在说什么?是不是相公受伤了?伤的很重是不是?王爷,相公伤的重是不是很快就回来了?没事,我照顾他,什么时候回来?秦大夫医术最好,让他来看”
沈婉儿先是愣了一下,脑子里瞬间炸开了,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