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袁耀醉酒醒来,已无大碍,正欲起床,听到外面奴婢告诉冯幂,周瑜来请他一起陪吴景视察新港。袁耀想到又要被吴景教训一天,干脆装作醉酒不醒。
冯幂进屋见袁耀仍仰八叉躺在床上,摇了摇他还不醒来,出去让奴婢回话说袁耀还在醉酒不醒。奴婢走后,冯幂进屋梳妆,被袁耀拦腰拽床上去。冯幂发现他原来是装醉偷懒,一阵惊喜,昨晚旷工一夜,此时正好补回,便顺势倒入怀中任他胡来。
不料袁耀忽然想到昨晚刚醉过酒,万一这一炮中了大奖,将来生出个痴呆儿来,岂不麻烦,赶紧又将她推开。冯幂正兴头上,大怒,一顿香拳粉腿扑了上去。
吴景不知袁耀房中已经硝烟弥漫,想他那副小身子骨,昨晚应该被灌得够呛,只好让周瑜、鲁肃陪他视察,蒋干和刘晔各自去干各自的工作。
朱治把数百亲兵以伍为组分散全城警戒,吴景身边只带数十人随从,装作富商参观新港。
新港只有围墙,没有城墙。经过三个多月的建设,围墙基本上已经全部围起来,城内到处是建设工地和已经建好的工人宿舍、炼铁厂等等,数千工人正在热火朝天的工作。
吴景看到有一个巨大的广场,上面有一个戏台,戏班正在表演百戏,台下坐着数百民工观看,时不时鼓掌欢呼。吴景问道:“他们在庆祝什么?”
周瑜道:“不庆祝什么,那是轮休的民工正在观看百戏表演,这些戏班是公子请来常驻新港的戏班,每天都有表演,给轮休的工人免费观看娱乐。”
“哦?”吴景又指着广场旁边小树林中一群民工问道,“那边呢,又在干什么?”
“那里是健身区,那些民工正在健身。那个一根横杆的叫单杠,两根的叫双杠,挂树上那个叫爬杆。公子为了活跃气氛,提振精神,除了请戏班给民工表演百戏之外,还设计了很多娱乐活动和体育比赛。从每个班组开始,层层有比赛,既能强身健体,又能活跃气氛。民工们有的为了荣誉,有的为了挣奖金,很多人都在业余刻苦训练,出现了很多体育高手。府君请看,那名民工正在单杠上做引体向上,他一次能做一百个以上,每月比赛都得总冠军,挣了好多奖金。那边那个练短跑,百步之内无人跑得赢他。那边还有练跳高、跳远、蹴鞠(足球)、攀岩等等,长江里还天天有人练划船备战参加龙舟比赛。”
吴景越听越感到气闷。这些民工,享受最好的用工待遇不说,还能免费享受娱乐,健身,享有充足的休息娱乐时间,生活无忧,精神振奋,对新港的归属感很强。这以后若有需要,一组织起来就是一群奋不顾身的死士。袁耀这小子年纪轻轻,他怎么会懂得这些,要说左将军授意他这么做,就更加不可能,那昏庸之主不把人敲骨吸髓就算不错,比这小孩更不可能想到这些。
“公瑾,这些做法,不会是你教给大公子的吧?”吴景问道。
“呵呵,”周瑜突然一笑,“府君真是抬爱小侄,这些做法,忠义将军誉为古今养士第一良方,小侄怎么可能想得出来。”
吴景大惊道:“那是忠义将军所授?”
“非也,这全是公子自己想出来的。”
吴景心中又在淌血。这么一比较,孙策除非也是神,否则如何跟神一样的袁耀争夺天下。袁耀这人,留不得。
到了中午,袁耀估计吴景差不多参观完新港各种工厂、矿山,便假装酒醒,行色匆匆跑来造纸厂找吴景,连连向他致歉。
吴景也是一副慈眉善目的表情,一上来就给他披上自己的锦袍嘘寒问暖,这种举动历来被认为是晚辈、下属享受的莫大荣幸。实际上吴景在给他披上的时候,若不是众目睽睽之下,肯定直接五指一握,把他这只瘦鸡当场掐死。
两人就这么貌合神离,一直演戏到吴景坐船离开新港。
袁耀等人在码头送走吴景,因有芮良之弟,铁官丞芮玄同在,大家都不好说话。
回到办公室,袁耀让袁雄去安排芮玄的住宿和办公地点,鲁肃这才说道:“公子,我们该募兵保护矿山了。”
冯幂道:“子敬,你什么意思,矿山会有危险吗?”
“比周太守在的时候更危险。”
周瑜道:“子敬,这话危言耸听了吧。”
“公瑾啊,你没看出他的野心吗?”鲁肃直言不讳道,“难道你认为他想控制矿山,真是为了左将军?”
“这……”这话突然提醒了周瑜,他竟一时语塞。
这次吴景出征丹阳,大家通过袁术给吴景的兵员配备,就已经看出了袁、孙两家貌合神离的关系,两家迟早是要分家的,吴景只是在等待时机而已。周瑜虽然还不知道孙策的宏图,但是孙氏集团不肯长久依附于袁术,几乎是可以看得出来的。
周瑜想到吴景帐下文武,无不是孙坚旧部,没有一个新人,这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而吴景辟用自己,也不过是因为自己和孙策的关系,换了鲁肃、刘晔等人,他就没有任何拉拢之意。说明除了孙氏关系网络之内,他不信任任何人。他这么热衷于控制矿山,如果认为都是为了袁术,未免有些过于幼稚了。
“公瑾啊,连左将军都在防着他,我们不防他只怕公子在新港连睡觉都不安宁。”
周瑜不得不承认鲁肃分析得有道理,自己因为与孙策的关系而忽略了对吴景的防备,算是一个重大失误。“不过,我觉得,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