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畏匆匆走后,章弓来到议事厅,叫来几名心腹卫士,派四人去请郡兵司马和三位军侯到议事厅议事,对另外一人耳语几句,那人也转身出去安排刀斧手准备。
过了一会儿,章弓正在焦急等待四名将领前来送死,突听到外面一阵噪杂之声,章弓出厅一看,见到四名将官各带数百名亲兵前来议事厅,与自己的卫士相互对峙。
“四位前来议事,为何带这么多人来?”章弓心中隐隐感觉不妙。
“章都尉,我等奉忠义将军之命,请都尉到将军府与将军议事。”郡兵司马梁卫高声说道。
章弓一听这话,再看到这个阵势,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了,突然仰头大叫:“敬之误我啊!”
话说袁耀和奴东一路向北狂奔七八公里,来到大别山南麓的秋林邑,只见邑中人山人海,张灯结彩,果然是在办喜事。
“糟糕,那只大熊猫会不会已经被宰杀了?”袁耀心里一阵紧张。
如今快下午四点了,按照晚宴一般五点开始,此时恐怕凶多吉少了。袁耀见人多不好策马进去,便下马跑进邑中。奴东也急忙下马,把马匹扔给一名干活的奴婢,跟着袁耀顺聚邑大道跑进去,很快来到焦府。
负责接待客人的堂倌见到一名衣着华丽的贵族少年跑来,以为是焦氏亲友,但又不认识,迎上来问道:“请问人?”
“先生,我来找一只啮铁熊,快带我去厨房。”
“啮铁熊?”堂倌莫名其妙,“公子为何来此寻找啮铁熊?”
“听说贵府在市场上买了一只啮铁熊,我从舒城追到此地,请带我去厨房看看,千万不要被宰杀了。”
“公子,既然是市场上买来的,那公子为何不给我们宰杀?”
“我现在跟你讲不清楚,先把它救下来再说。”
那堂倌一看袁耀后面的随从,是个厨奴打扮,心想,此人恐怕是想抢走此熊回去宰杀待客,便说道:“我家中无此啮铁熊,公子请回。”
“有,肉肆商贩张墨告诉我们的。”
“啮铁熊已经杀死做菜了,公子请回吧。”堂倌说道。
奴东见人家正在办喜事,万一闹不愉快可能会引来麻烦,劝道:“公子,既然小熊已经宰杀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不,一定要找到它。”袁耀道,“请先生带我去厨房看看。”
堂倌脸上不悦,正了正身,大声道:“公子是想要来扰乱我喜事,强抢我待客佳肴吗?”
正在忙活的几名青壮奴婢听了此话,知道有人来砸场了,放下手中的活计,围拢过来支援堂倌。
奴东怕闹出大事,对堂倌说道:“先生误会了,这位公子是忠义将军的客人,刚刚在将军府中阻止我杀了一只小熊,听说你们这里也买了一只,公子才急急赶来。”
那堂倌一听,这是忠义将军府的客人,那可得罪不起,便立刻改了态度道:“哦,既然如此,那公子跟我去厨房看看,或许还来不及杀。”又对身边奴婢们说道,“快去禀报主人。”
袁耀催着堂倌快步找到厨房,果然那只幼年大熊猫刚刚洗干净,被关在笼子里,一名厨子正在“嚯嚯”磨刀,准备宰杀。
“焦二,这只小熊先别杀,等家主来了再说。”堂倌对那厨子说道。
“王先生,再不杀,等下来不及上桌了,那边水快烧开了,我赶紧杀了剁好放进去炖,这小熊嫩,现在杀还来得及。”
“这位公子是将军府来的,他有话跟家主说,等下说好了再杀。”
“那快点。”焦二道。
堂倌对袁耀道:“公子,请去跟家主说吧,我们做不了主,如今客人快要上桌了,耽误客人吃饭我们就要失礼了。”
“好。”袁耀跟着堂倌去找家主,正好家主也带着几名家人匆匆赶来厨房,在厨房外撞见了袁耀。
“在下焦文,今日小儿满月。请问公子是将军府的什么人?为何不许我家杀熊?”
袁耀没法跟他们说大道理,只能采用恐吓手段,“晚辈袁耀,是将军府的客人,与陆郎中是至交。数年前,家母忽然病逝,后来有方士占卜,说是因为我府上不久前曾杀吃啮铁熊。那先生言,啮铁熊乃神兽,杀之不详。因此,教我往后凡是遇到遭捕杀的啮铁熊,必须救下供养。一来赎自家之罪,二来救别家之人。今日在下撞见两只小熊被捕杀,不得不救。”
“这……”
焦文一下子沉下脸来,面色极为难看。今日大喜之日,袁耀说此不详之语,他自然很不高兴。但是,袁耀又说是为了救他们家人,他又不好生气,况且袁耀还是忠义将军的客人,陆郎中的至交。
“可是,捕吃啮铁熊之事,虽不常见,也非孤例,如何别人吃了没事?”
“哪家没事?”袁耀道,“不信可以去打听打听,哪家吃了啮铁熊之后,一两年内家中没有亲属意外死亡的。”
焦文自然没法去一一打听,且不说舒县每两三年才捕杀到一两只啮铁熊,就算能够去打听,袁耀说的十有八九是对的。因为这个时代的大熊猫虽然还不濒危,分布范围也仍较广,但是其实也已不算常见的野兽,能吃到的肯定是有钱的大户人家。加上古人命短,这么庞大的家族,哪年没有死人。无论古今,人们普遍迷信,你说这人死了跟什么什么事有关,他就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甚至自我展开想象把它们联系起来。
果然,那堂倌突然想到什么:“哎呀,我记得一事,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