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卿双手抱拳放在胸前,说道:“摇光仙子请放心,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害你!”她的话一说完,她们俩都齐齐笑作一团。
忽然刮起一阵风,借着未紧闭的门窗,将屋内的灯光吹灭,屋子霎时陷入一片漆黑。黑暗之间,白青卿见到远处有一个一闪即过的人影,心下想到:张衡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难不成要赏月?
第四日,商婉婉醒了。她没有像普通人一样刚醒来就问长问短,也没有任何的惊慌失措,只是呆呆傻傻地望着前方,双手无意识地玩儿着自己的头发。
“摇光,你说她难道被之前发生的事吓傻了吗?”自从商婉婉醒来,摇光就不发一言。白青卿终于忍不住询问,打破了一片死寂。
摇光说道:“不,凡人受了刺激,或许会情绪失控,或许会变得沉默,但她眼神浑浊,神情痴痴傻傻,想必是早就……疯了。”说道“疯了”二字,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怎么也想不到商婉婉这一世竟是个傻子。
白青卿施法探测了她的身体状况,发现了她“疯了”的真实原因,说道:“她之所以会痴痴呆呆的,是因为三魂七魄不完整。”
人生来就有三魂七魄,魂主心,魄主身,倘若有一样缺少,要么神志时常、形同幼儿,要么行为失常、颠三倒四。商婉婉如今这模样正是由于少了一魂一魄。至于魂魄的缺少是在轮回转世时发生的还是生下来之后才出现的,她们就不得而知了。
修补魂魄是一件难事,少说也需要半把个月,往多了说就可能需要三五年,至于最终需要多久,则由商婉婉魂魄受损的程度来看。青瑶二仙在凡间已然停留了数月,不能再耽误下去。权衡之下,她们决定将商婉婉留给张衡照顾,只等上天向西王母禀报之后,再下凡为她慢慢医治。
临别时,张衡将自己的香囊赠给了白青卿,白青卿不知这是何意,待端详这香囊一番,觉得委实不好看,忍不住问道:“张公子,这香囊的绣工很一般,你难道要用这个做礼物送给我?”
张衡说道:“香囊里有些安神的药物,你睡觉时放在床头可以助眠。用了它,你会睡得安稳些。”
“安稳?难道我睡觉不安稳吗?”白青卿疑惑得看着他,发觉他一脸关怀担忧的神情,眼光移下发现他的手上似乎有些细小的伤口,他感受到了白青卿的目光后立即将双手收到袖中。她心想,难道这香囊是他自己绣的?怪不得了,绣工这么粗糙。
白青卿猜得不错,昨夜张衡路过她的房间外,恰好风吹灯灭,听到房间里有说话的声音,但离得太远并不能听清,便以为白青卿在说梦话,于是就开始忧心她。
他连夜缝了一个香囊,一大早起来就去药铺抓了一些安神的药放在里面。由于以前没有碰过针线,技法生疏,以至于他的手上被细针扎了好几下。
想明白了这些,白青卿有些感动,说道:“多谢张公子,我会好好使用它的。”她取过香囊,嫣然一笑,就偕着摇光偏偏然地离开了。而这份笑,一直留在了张衡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