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中,气氛凝重到极点。
老皇帝望了望秦冷月,又看了看林澈,道:“萧爱卿,她所说的可是真的吗?”
林澈刚要开口,就看到秦冷月正凝望着他,那目光让他一时间竟说不出来话。
“萧爱卿,到底是真是假?”
林澈突然轻叹一声,上前一步道:“是真的。”
秦冷月松了一口气,望着林澈目光似水。
尽管林澈想和秦冷月撇清关系,但在皇帝面前他如果否认,那秦冷月便是欺君之罪,恐怕立刻便会打入监牢性命不保,林澈无法眼睁睁地看到她走到那一步,即便因此打乱了与苏三一起制定的计划也在所不惜。
还有一个原因林澈不想承认,那就是他心里很感动,秦冷月一个女孩子,为了他不惜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种话,可谓已经抛下了所有的矜持和脸面,她对待感情就像对待犯人一样,一旦认准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抓到手。
老皇帝来回踱步,明显生气了。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对林澈道:“萧爱卿,有了妻子也没什么,休了便是,朕现在下旨命你休妻,你从还是不从?”
说实话现在是个好机会,只要他点头答应,不仅可以撇清与秦冷月的关系,还能顺势成为皇帝心中的最佳驸马,对之后的计划大有益处,而且两人也并没有真的成亲,写一封休书似乎也没有什么。
但望着秦冷月的目光,林澈发现自己做不到。
一旦他写下了这封修书,秦冷月清白的名誉便毁了,日后再难嫁人,而且,他会伤透她的心。
“秦爱卿,你这是想抗旨不尊吗!”
看到林澈久久不语,老皇帝怒了,他一甩袖子,道:“尉迟琼,你来说说,抗旨不尊者,该当何罪?”
“杀无赦!”
长公主终于不能再置身事外了,她上前道:“父皇,女儿就算再低贱,也不嫁有妇之夫。”
“所以朕才让萧爱卿休妻呀。”
“父皇,如果今天萧武圣真的休妻了,那和贪图荣华富贵的薄情郎又有何区别呢,女儿不嫁有妇之夫,亦不嫁负心之人!”
老皇帝望着她冷然道:“好呀,翅膀硬了是吗,朕告诉你,今日你嫁定了!”
林澈无语,天底下哪有这么嫁女儿的?这老皇帝该不会是脑子糊涂了吧。
突然林澈心中一动,之前老皇帝只是看好他,但也没有像现在这样一定要让他当驸马,莫非是他看冷月喜欢我,所以想借此来挑拨长公主和六扇门的关系?
这样想着,林澈深深望了一眼老皇帝,果然,能在这个位子上坐了数十年的人没一个是简单的。
就在林澈准备抗旨的时候,秦冷月却突然凄然一笑,道:“陛下一定要萧先生娶长公主吗?”
老皇帝盯着她,道:“不错,如果你愿意为妾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
秦冷月躬身道:“秦家之女,不为人妾。”
说罢秦冷月望着林澈道:“萧郎,你休了我吧。”
林澈正要说话,却看见她对自己眼神示意,暗示他配合。
林澈摇头,正准备说话,却听见老皇帝道:“朕累了,都先退下吧,莲公公,去把朕的龙轩琴拿过来。”
听到这话秦冷月心中一震,长公主也是一愣。
“嗻!”
不一会儿功夫那个老太监就抱着一面琴盒走来,梨花木做成的琴盒,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真龙,境界不俗,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老皇帝有些恋恋不舍地抚摸了一把琴盒,然后对林澈道:“萧爱卿,你守扬州城本立下了不世之功,但碍于祖制朕只能赏你一个子爵,有些委屈你了,朕听说你琴艺超群,有琴仙之名,又因为守扬州城而断了琴弦,今天朕就将这张龙轩琴赐给你了,不过你要记住,驸马大会一定要参加!”
长公主皱眉,似乎想说什么,但犹豫了下还是止住了。
林澈眼睛一亮,说实话他现在确实急需一张好琴,这龙轩琴被老皇帝如此珍爱,可见就算是在珍宝无数的大内皇宫也是十分难得的。
老太监深深看了一眼林澈,笑道:“萧大人,这张龙轩琴可是琴圣杜心佛亲手所制,混入了仙泪绿金、凤血紫金还有乾坤母气等诸多天下奇珍,琴弦更是以一万八千根琉璃蚕丝编制,虽然不是神兵,却也是极品宝兵,颇通灵性,乃是陛下的心爱之物,萧大人可要好生保管,莫要辜负了陛下的好心。”
林澈一震,没想到这龙轩琴的来头竟然如此之大,而且还是极品宝兵,要知道琴类的兵器本就少见,更何况是极品宝兵,这张琴,恐怕能抵十柄孤鸾剑的价值了。
“多谢陛下!”
林澈接过琴,这口琴虽然比不上天魔琴,但是已经足够现在的他用了,如果当初守城时能有这张琴,哪还用得上斩楼兰出马?
一行人退下,林澈刚准备和秦冷月说话,就看见长公主走过来,一袭白衣,容貌完美无瑕,就好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萧炎,本宫不会破坏你和冷月的关系,驸马大会上,本宫希望你能故意落败。”
顿了顿,她望了望林澈手中的龙轩琴,道:“还有这张琴,本宫希望你日后尽量少用。”
说罢她扭头离去,只留下一个高冷的背影,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高贵威仪。
林澈冷哼一声,道:“这女人,有毛病吧,还穿那么长的裙子,义务拖地呀。”
这女人看似清冷出尘,但其实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