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前院,就瞧着一行人走进府里,为首的赫然是一身藏青蟒袍的箫夜黎,现在还是早朝的时辰,看样子应该是中途得到消息出宫的。
刚刚没有让人拦着那群人,就代表着伊涵雪放任他们去宫里报信。
就算如此,他们也阻止不了她的决定。
看着伊涵雪那急冲冲的模样,萧夜黎便知道,她的去意已决,他拦不住。
伊涵雪吐了一口气,道,“你不用劝了,我必须去找他。”
“我知道我拦不住你,只是路上你要照顾好自己,你不要忘了,你如今不是一个人。
西山那边,我们得到消息后,就派了几队人马去搜寻,他不会有事的。
大哥那里,你也不要恨他,他也是担心,你如今身子重,怕你受不住惊吓,才让人拦着不说。”
“我明白。”伊涵雪点点头,道,“我现在离开,他肯定会发火,就劳烦你受着了。”
“保重自己,还有孩子,我在这里等你们回来。”萧夜黎慎重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长公主府外,伊涵雪的专属马车已经备好,里面铺了许多软垫,还放了几个软枕,两边的窗口和门帘都加厚了,以防马车行驶中漏了风进去,着了凉。
待忆琴和思棋上了马车,伊涵雪才想起什么,连忙掀开窗帘朝惜画和玉书看去,“让管家吩咐下去,不要让消息传到了老夫人的耳中,现在她还未醒,你们等会儿就去西苑跟徐嬷嬷交代一声。”
随后又看向萧夜黎,“帮我照看一下府里。”
萧夜黎轻轻一笑,“放心!”
马车随即向着城外而去。
忆琴和思棋在车内照顾伊涵雪,车夫的位置上是两名暗卫顶着,并没有让原来的车夫跟随。
马车两边由四名暗卫护着,前面是萧夜黎刚刚留下的四个贴身护卫,府里其他的暗卫隐在暗处,而侍卫们纷纷骑马跟在马车后。
伊涵雪心里着急,出了城门,便一直叫暗卫快马加鞭,但顾及她的身子,赶车的暗卫始终不敢太快,一直求稳。
西山比鸣山大,也比它高。
一个在都城的北边,一个在南边。
从北门出城,马车行驶了三个时辰,才到达离西山最近的城镇,在那里休息了半个时辰,用了午膳才继续启程。
只是不知是午时用的饭菜不合胃口,还是忙着赶路,再加上心情繁重,伊涵雪上了马车没多久,就开始孕吐。
“公主,我们先下去歇息一会儿吧?这样下去你身子会吃不消的!”忆琴拿着手帕擦拭着她额头上的虚汗,低声劝道。
一旁的思棋也轻声说,“是啊,公主,先休息一会儿再赶路吧!”
伊涵雪脸色苍白,很是虚弱的靠在车内的软垫上,抚摸着腰腹,抿着生白的唇点点头。
见状,思棋立马让暗卫停车,然后两人一起扶着她缓缓下车。
找了一个相对干净的石头让她坐下,又拿出水壶让她喝一点儿。
休息了好一会儿,感觉没事了,伊涵雪便吩咐继续赶路。
忆琴张口就要劝说,被思棋一把拦下了。
本来很近的路程,却因伊涵雪身子不适,众人到达西山下的别院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忆琴找了一间相对整洁没有人住过的房间,快速收拾了一下,就和思棋一起扶上床榻休息。
“公主,你先躺一下,我已经让暗卫去找负责搜寻上官公子的头领了和西山县的县令过来了。”知道伊涵雪心里着急,忆琴便将刚刚吩咐暗卫去做的事说了。
怀孕本就嗜睡,现在又连续赶了几个时辰的路,虽说路上有休息,但伊菡雪的身子还是吃不消,在等待那两人的过程中,没多久就双眼就阖上了。
忆琴和思琪对视一眼,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心中都为自家主子凄苦之命而叹息。
从小就失去亲娘,在那如狼似虎的丞相府后院长大,一直过着朝不保夕,穿不暖的生活,好不容长到十五岁,又被人陷害沉河,幸好遇到了当今皇上,跟着他学医术学轻功,这日子才好了起来。
救了她们四人,待她们亲如姐妹,又遇到一生挚爱的上官公子,和皇上相认,现在又有了孩子。
不是应该就这样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吗?
也不知这老天爷是怎么想的。
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暗卫带着西山县令和另一人复命的消息。
忆琴透过房门上的间隙处看了一眼外面跪下行礼的三人,对着思琪想要拦着的手势摇了摇头,走近床榻,轻声唤道,“公主,醒醒,西山县县令和负责搜寻的首领到了。”
待她睁眼,才将她缓缓扶起,并在她的后背垫上靠枕。
在忆琴的示意下,思琪走出内室,打开房门,领着两人进屋。
“臣越骑校尉宁楚河、西山县县令楚淮山,参见皇长公主,公主千岁。”
伊菡雪透过隔帘看着请安的两人,“宁校尉负责此次的搜寻,境况如何?”
“回禀长公主,臣带着人分为两队人马,一对绕着西山搜寻,一对从悬崖往下搜寻,崖底有一条河,名为白江,今日臣让一部分人沿着白江下游搜寻。臣想着,如果从悬崖上跌落,肯定会落入白江,不在两岸,就是被水冲走了,只是......暂时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上游搜寻过没?”伊涵雪平静的说道。
宁校尉和楚县令对视一眼后,摇头道,“暂时还没有搜寻上游。”但人不可能在上游啊,水是往下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