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海城的第三顺位继承人此刻的样子有一些惨。
脸色惨白。
一只手掌紧紧按在左肋部的位置上。
鲜血染红了衣服,还不断有滚烫的血液从指缝间流淌出来。
背后也有三道长长的伤口。
皮肉都已经翻卷了起来,破碎的衣衫粘连在伤口上。
索伦扶住了直欲摔倒的西奥多。
长剑插在了地上。
另一只手死死的按着剑柄想要支撑起来身子。
却无济于事。
鼠人被短暂的逼退了。
刚才索伦瞬杀两位族人的勇武惊骇到了这些胆小的灰皮生物。
“是鼠人”
西奥多的脸色惨白。
因为失血过多,苍白的嘴唇上下轻启的告诉索伦。
鼠人
索伦的心头微微颤了颤。
其实他的大脑内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答案,在得到了西奥多的证实后还是忍不住心头震动。
鼠人的名声可不太好听。
据军团里的老兵们提起这种让人生厌的恐怖生物之时无一例外的都提到了一个词汇。
吃人
这些灰皮生物是真的会把敌人的残骸做为食物撕烂嚼碎最后通过胃肠化成一泡大便。
同样是有了文明根基的兽人,其他种族做不到像是鼠人一般的残忍和血腥。
鼠人的个体实力并不强。
但鼠人族却是兽人中历史最为悠久的种族之一。
无数的劫难都没有让这个种族屈服。
经历风雨。
在军团的一些记载中鼠人最开始是独立于兽人之外的一大种族。
拥有自己的城邦与文明国度。
在经历种种变迁之后鼠人渐渐势弱最终并入了兽人之中。
毫不夸张的说对于兽人的记载与了解,军团的典藏甚至超越了帝都的大图书馆,那座帝国知识的最高殿堂。
这些资料绝大部分源于军团与兽人们的一次次碰撞所获取到的战利品。
攻破部落杀光无论老幼所有的兽人后得到的。
人类恐惧兽人。
兽人同样恐惧人类。
索伦站立在小山丘之上,单手紧握着剑柄,鲜血顺着血槽滴滴答答的流淌。
另一只手搀扶着西奥多让它不至于摔倒在地。
鼠人大酋长微微有些发怒了。
灰色表皮上稀疏的几根皮毛炸了起来。
无用的后辈!
在不是很必要的情况下他很少出手,大多让孩子们保持与敌人们厮杀的状态。
‘智者’深知战斗经验的重要性。
一支百战之师可以轻易碾压一支新军。
同时在战事遭遇挫折时可以坚持更久。
但此刻他有一些愤怒。
后辈们的表现不是很好,区区两只麻雀竟然花了这么久的时间还没有解决。
而且还付出了六只同族的代价。
更让他愤怒的是后辈们的畏战不前。
这么多鼠人竟然畏缩在一个人类的面前不敢进攻,精明的鼠人们都在惧怕死亡。
愤怒的尖啸声响了起来。
大酋长的怒火传达到了每一只年轻鼠人的头脑中。
鼠人们再一次动了起来,大酋长的怒火让他们不得已靠了上来。
目光中重新带上了杀意与疯狂。
如同潮水般涌了过来。
索伦的脸色略微苍白,单手拉着西奥多。
他明白无论如何都要做些什么了
否则这一次他们一拥而上他和西奥多是必死无疑的结局。
被分尸并且嚼碎
他的胸口微微起伏,喘着粗气。
该怎么办!
怎么办!
索伦的目光微微转动。
有一些焦急,额头冷汗流淌了下来。
呼吸也微微紧促。
还有什么办法?
他看着无数的鼠人疯狂涌了上来,比刚才的任何一次进攻都要可怕。
因为他们的首领动怒了。
索伦目光有些慌乱的扫过四面八方。
山岗之上没有任何一处是安全的地方。
同伴西奥多已经倒了下去,失去了战斗力。
目前的一切只能靠自己!
该怎么办!
冷静呢!
那该死的冷静。
黑色的眸子掠过每一张狰狞的面孔
最后。
定格。
目光落到了那一头体型微大的鼠人身上。
苍老的鼠人首领同样目光炯炯的望向了他。
索伦咽了一口吐沫。
恐惧还是对他造成了一些影响。
他有了一个主意。
只是
索伦咬了咬牙,然后抬起手中的长剑猛然指向了那一头鼠人中的年迈老者。
大声吼道。
“玛克戈拉!”
玛克戈拉
声音震动传出去了很远。
霎那间——
周围的一切变得寂静。
黯淡的月光下无数的鼠人齐刷刷的停止了前进的脚步。
怔了怔。
似乎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但旋即
便是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所有生物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望向了索伦,这个黑色头发的人类。
而他。
正在举着剑指向了他们的大酋长。
月光下长剑染血反射出来妖异的光芒。
索伦这一喊出的这个词汇发音不是很标准,也没有当初罗尼大酋长喊出的气势如虹。
相反有一些狗急跳墙。
但大概,所有鼠人都可以听懂。
周围陷入了沉寂,风儿吹过都可以听到沙沙的声响。
没有人出声,都在望着索伦,包括被他搀扶着的西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