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风和日丽,阴九渔又骑着白虎下山进城去。他们俩最大的矛盾是阴九渔给白虎取了一个名字叫旺财。
对此,白虎很不高兴。
白虎兄高冷,一不高兴就直接跟她冷战了。一连十来天都找不到虎,也弄得阴九渔一头雾水。
好不容易才发现是因为这个,马上改了口叫它“虎兄”,白虎这才没转身就走。
进到城中,阴九渔径直去州府。
在府上坐了一阵余子昂才赶回来,一来就欣喜地问她冷玄极怎么说。
阴九渔顿时尴尬,忙如实把事情讲了一遍,又把抄写的兵书给他。
余子昂一脸失望,接过兵书叹口气说:“看来玄极真人还是嫌我资质太低了。也罢,子昂本来就是一介俗人,以后做真人弟子的想法也不用再奢望了。”
“小公子你别这么想,其实就算我是他弟子,他也没教我什么东西,就是扔了这本书让我看。”阴九渔忙劝慰他说。
余子昂看向她微微一笑,忽然凑近她一点说:“你说他什么都没有教你,那你的神力是怎么练成的?”
阴九渔一怔,他不记得了吗?
解释说:“我这个神力是天生的,真不是师傅教的。”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果然是我资质差啊。”余子昂听完更失望地说。
发现已经从她这里得不到任何想要的东西,余子昂也没兴趣再跟她纠缠下去,起身说:“子昂还有事要,失陪。”
“小……”阴九渔还没来得及再解释,他已经朝门口走去了。
看着他失望而去的背影,阴九渔心里也是失落不已。
低头站了一会儿,她留也不是去也不是。想了想,赶紧朝门口追去,或许可以再安慰他一下,他可别去借酒消愁了啊。
阴九渔追出州府时,余子昂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她张望了一阵,落拓地朝大街上走。
在街上走了一圈也没看到余子昂,阴九渔也放不下心,继续在乾州城里逗留。
夜幕降临,夜市开始又是另一番热闹景象。
阴九渔无聊地趴在客栈阳台上看夜景,一晃眼竟然看到余子昂跟三名同龄男子一起走进了一条巷子。赶紧下楼追上去。
巷子里,小楼林立,挂满红色灯笼。有打扮香艳的女子在门口招呼客人。居然是乾州的红灯区。
阴九渔暗叹了一口气,转身欲走却又突然迈开脚步朝巷子里走去。她不相信,小公子居然会来这样的花街柳巷。
走进巷子,门口的女人都纳闷地瞅她一眼。
阴九渔想了想,上前扯谎说她是州府的丫鬟,州府大人派她来跟少爷通传一件事,问她们少爷在哪里。
这招很奏效,第一名女子就给她指了余子昂他们去的青楼。是中间一座看起来规模最大的青楼。
阴九渔赶紧奔过去,又用同样的借口进了门,还被老鸨殷勤地领着去了包厢。
朝包厢走,阴九渔心怦怦跳个不停,想看到余子昂此时在做什么,又害怕看到他真在做什么。
老鸨在门口敲敲门,乐呵呵地说:“余大少爷,您家丫鬟有事要来通传。”
过了片刻,门打开,带着不悦和疑惑的余子昂出现在门口,看到是阴九渔微微蹙眉。
而阴九渔已经看到里屋坐在桌前的香艳女子,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此时老鸨也识趣地离开了。
余子昂看她呆呆地看着里屋,抱着手臂靠在门边笑笑说:“小真人对这里好奇吗?”
阴九渔抬头看向他:“来这里你觉得高兴吗?快乐吗?”
余子昂一愣,看着她一脸非要知道答案的表情,点点头说:“是。”
阴九渔倒吸一口凉气,点点头说:“那就好,那你好好玩吧。”
说完转身离开。
不是说过希望今世只要他过得开心幸福就好吗,既然如此,那自己为什么要觉得失望呢,失落呢。阴九渔,你该笑才对啊。
阴九渔努力弯起嘴角笑了笑,匆匆走出青楼。
跑回客栈,阴九渔爬到床上钻进被窝里,用被子将自己全部捂起来。就像当年听见小公子出事后的反应。
黑暗中,阴九渔脑中小公子的身影愈发清晰,再对比余子昂……为什么感觉愈发不像同一个人呢?
反复对比。
阴九渔突然掀开被子,脑中忽然有个巨大的问号: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可如果他不是小公子,谁才是小公子呢?小公子又在哪里呢?”阴九渔自言自语。
颓败地躺在床上,阴九渔痛苦又纠结。
被困扰了一夜,翌日,阴九渔一大早起来就去采买东西。
采买好后,便逃似的离开了乾州城。
这之后,阴九渔一连三个月都没有下山。
直到快过年时才下山来购置年货。
时已入冬,乾州城也微微飘了一点雪,不过也没有艮州寒冷,太阳还是不时出来。
阴九渔是被余子昂的女儿认出来的,抓住她的手叫她小真人,又一个劲地喊爹娘。
阴九渔看着依旧英俊潇洒的余子昂走过来,低下头心还是紧张地跳起来。
他们走过来说了几句,娟儿就要让跟着他们的男子抱她去买糖葫芦。
“我也抱小真人去买糖葫芦吧。”余子昂忽然说。没等阴九渔回过神来就躬身将她抱了起来。
阴九渔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他,一脸不敢相信。冬阳的照耀下,余子昂的笑容明媚俊朗,晃得人眼睛发酸。
冬日暖阳下,他抱着她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