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见我,那我就跪倒她见为止!”上官敏玉缓缓的跪在大殿外,数九寒天,冰封雪地,整个世界都早已僵硬,空气似乎也已凝固,他却笑得那般灿烂。
小德子一惊,赶紧上前去扶他:“殿下,您明明知道陛下最舍不得你的,若是看你如此,还不心疼死。”
上官敏玉摇了摇头,抿着唇笑,志得意满:“她若是不心疼,那我反倒不跪了。”
“她把自己关在屋内,不肯见我,我自是要吃点苦,让她把气撒出来。”
小德子见扶不起上官敏玉,转身又往明德殿去寻长乐:“陛下,殿下……”
小德子的话未说完,便被一本奏折砸在脑袋上。
“不见,朕谁也不见,让他回去……”长乐坐在案桌前,手里拿着奏折,也不知看没看进去。
阴暗的室内,小德子看不清长乐的表情,但也能想象到她的盛怒。
缩着脖子还想再说:“陛下,殿下……”
“滚——”长乐又丢出一本奏折,准确的砸在小德子的头顶。
她喊出的声音沙哑,却是遮掩不住的怒气。
小德子无奈,被逼出了明德殿,看着殿外跪的笔直的帝后殿下,无奈的叹息一声:“殿下,陛下让你回去。”
上官敏玉垂头跪在那里,仍旧勾着唇一笑:“我说过,我会跪到她见我为止!”
那笑容平淡,却任是带出一抹凌然傲气。
小德子站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干站在一旁,陪着受罪。
腊月底的风骤狂,吹的衣摆咧咧作响。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德子觉得自己腿都要被冻僵了,却见上官敏玉还是笔直的跪在一旁。
他放眼望去,觉得整个皇宫都愁云惨淡,见不到一丝光彩。
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不知何时,天空飘起了雪,开始时还很小,后来越下越大。
风狂啸而过。
一霎时,暗黑的天空同雪海打成了一片,一切都看不见了。
小德子跺着麻掉的双脚,双手插在衣袖内取暖,对着身旁模糊的只剩下一道身影的上官敏玉劝道:“殿下,下雪了。您还是回去吧……您前几日还在吐血,万一再冻出毛病来……”
风雪中,小德子的话传到上官敏玉耳中已经断断续续,外面的风雪寒冷,然则,更冷的,却是体内的寒毒,他压下已经到了咽喉的那口血,对着小德子道:“别在这里陪着我了,去殿内伺候着,劝她吃点东西!”
“可是,殿下……”
小德子张口,却被上官敏玉打断:“快去——”
小德子弯腰给上官敏玉拉了拉被风吹翻了的披风,四处拉着给他往身上裹了又裹,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往大殿内走去。
陛下和殿下呀,你们这又是何苦。
雪越下越大,上官敏玉本就一身白的身影,早已和雪融为了一体。
天寒地冻,雪花纷飞,宫人也都躲到了屋内。
除了身上裹着貂裘的地方还是温暖的,上官敏玉感觉不到一丝温度,整个身体都早已失去了感觉。
如果不是他性子坚韧,也许,早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当然,此刻的上官敏玉也迷迷糊糊,似醒非醒的陷入幻觉之中,过往的点点滴滴,都那么清楚的刻在脑海里。
去年丢了那件狐皮披风,长乐也不知听何人说起貂皮比狐皮保暖,雪落下离毛三寸便会化掉,前几日心情好,便又领着一群大臣去冬猎,武臣全都跃跃欲试,只是可怜了那群弱不禁风的文臣,跟着长乐一路颠簸吃尽了苦头。
这貂大都是紫毛的,长乐知道他喜欢白色,便满山的寻找白貂,听说骑着小白龙连翻了好几座山,这才凑够了做一件披风的皮毛。
上官敏玉看着身上雪白的貂裘被雪覆盖,明明都长这么大了,却还是小孩子性子,说风就是雨。
让他,怎么放得下心?
又怎么舍得,离开!
眼前的视线渐渐的模糊……
还记得长乐小时候的每一个冬天,小孩子火气大,身上总是暖烘烘的跟个小火炉一样,每次拉着他的手,都是一脸嫌弃的叫嚷:“大冬天的,你不会多穿点衣服啊,弄得手跟个冰冰似的。”
却还是一脸心疼的把他的手塞进胸口的衣服里,满是施舍的道:“本大王给爱妃暖暖,嘿嘿,本大王是个好丈夫吧,爱妃可莫要再嫌弃本大王木有小丁丁了……”
小孩子,咧着嘴眯着眼睛,笑得猥琐又讨好。
那时候,明知道她是女孩子,他却整个冬日都抱着她舍不得撒手。
夜晚,床上的被子冰冷,只有她是暖和的。她怕他会离开,便整日讨好他,总是提前爬上床把被子暖的热乎乎的,再让他上床。
然后也不怕冷,滚进他的怀里,再给他暖身子。
小孩子睡觉不老实,有一次他半夜醒来,发现自己胸口的衣服大开,看到她趴在自己胸口舔舐,还一边舔一边吧唧嘴,不停的称赞:“好吃……”
也不知是又做了什么美梦。
他却红了脸,差点一脚把这登徒子踹下床去。
你看,她从小便好色。
那么豆丁点大,就已经能在睡着时扒了自己的衣服。
以后若是没了自己,她估计会把天下能入了眼的男子都收进宫来,怀里抱着这个还得看着那个流口水,定然是一脸色迷迷的道:“来吧,美人,到爷怀里来……”
再后来,小孩子主意多,知道他怕冷,便选了个承欢